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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被支那軍奪走的陣地,他的臉上盡是凝重之色,昨夜支那軍的進攻的,讓他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瘋狂,那些支那軍像是悍不畏死的木頭一般,不斷的衝鋒著,藉著炮焰,他能清楚的看到,為了驅趕部隊進攻,支那軍甚至在陣地上設定了機槍掃射那些企圖撤回去的人
“瘋了支那軍真的瘋了”
在掩蔽所內,第二中隊中隊長市川似乎還沒有從凌晨的震驚之中酲來
“聯隊長閣下,我們三個人才有一支步槍,而且幾乎沒有大炮,照這樣打下去,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阻擋他們,就是這樣耗,他們也能把我們耗死
吉川放下望遠鏡,轉過身來,看了眼手下的市川,搖搖頭說道:
“為了日本皇軍的榮譽,我們必須要打下去,絕不能後退一步”
“那……”
市川突然抬起頭來,雙眼狂熱的盯視著聯隊長
“聯隊長閣下,請您批准我們,今晚向支那軍發起反攻,像個軍人一樣戰死”
而吉川卻垂下頭,半晌才說道
“士兵們已經一天沒吃任何東西了”
“可以讓他們從屍體上割肉吃,然後像個軍人一樣死去”
夕陽西下,望著被夕陽染紅的天際每一個人都知道,進攻要開始了,在白天的轟炸和炮擊之後,剩下的就是夜間的進攻了對此,無論是第五旅計程車兵或是日本兵,都再清楚不過了
吳佩孚看著眼前一個營的兄弟,他們每個人的胸前都繫著手榴彈袋,四枚手榴彈無一例外的露出拉火繩,他們或是提著步槍,或是佩帶著衝鋒槍
這是第五旅的奮勇隊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日軍的防線上撕開一個口子,為全旅突破日軍陣地創造條件
作為一旅之長,他絕不會像曲豐同那樣,舀著兄弟們的命去硬打硬衝,白天他頂住了司令部的壓力,甚至不惜和司令在電話裡吵了起來,日軍的頑強遠過他們的想象,面對集團衝鋒日軍的機槍儘管有限,但排槍的殺傷卻不遜於機槍,第十六旅打下一條戰壕可一個旅也打殘了,面對那群用牙咬,也要咬死一個的敵人,硬衝實在太過不智
最穩當法子,就是組織奮勇隊,攻敵一點,撕開防線,奮勇隊在全旅徵召的志願者,雖說徵召是不是爭先恐後,但志願者總比強選的要好至少他們都有了必死的覺悟,不用長官們用槍在身後頂著他們每個人臉上帶著的並不是對於死亡的畏懼,而是一種慷慨赴死的平靜
“兄弟們,廢話我就不說了,司令限令今夜十二時之前奪下日軍第二道防線,十二時之前奪不回就要我的腦袋現在由你們組成奮勇隊,撕開日軍防線,為全旅總攻創造機會,兄弟們先行一步”
最後,吳佩孚瞧著眼前的奮勇隊隊員
“至於兄弟們的身後事,請兄弟們放心,江蘇這邊已經許下了,陣亡者20大洋撫卹,這碗酒,敬兄弟們幹”
說罷,吳佩孚便把一碗酒喝下肚,站在空地上的五百六十三名奮勇隊官兵同時舉碗喝完酒後,狠狠的一摔瓷碗
擦去嘴邊的酒水,雙眼通紅的孫明湘朝旅長行了個軍禮,他是三營營長,
“旅長,你放心,若是舀不下日軍的陣地,明湘提腦袋來見你”
“我不要你的腦袋,只要日軍的陣地”
“是”
回個軍禮,孫明湘朝身後一轉,看著奮勇隊的隊員,雖說天氣很涼,但是人人卻只穿染黑的襯衫,光著頭右手緊緊握鋼槍,子彈早已登膛,槍頭上是閃著寒光的刺刀,儘管夜幕帶著寒意,而隊員們兩眼通紅,額頭滲出汗漬,頭上熱氣騰騰,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一場生死搏鬥就要開始了
用餘光朝著旅長看去,孫明湘一聲令下
“兄弟們,目標,奪取日軍陣地,衝”
藉著幕色的掩護,奮勇隊隊員迅跳出戰壕,望著那些四個手榴彈捆在心胸兩側,保險帽個個開啟,隨時準備投在日本兵頭上或和他們同歸於盡的奮勇隊跳出戰壕,戰壕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個個原本坐在戰壕內的官兵都站起身來,機槍手操作著機槍,瞄準著日軍陣地,而多計程車兵卻是把刺刀插上槍頭,準備著最後一刻的衝鋒
“二狗子”
宋渝波一把抓住身邊年紀最小計程車兵,將手槍塞到他的手中
“舀著,一會衝鋒的時候,誰不衝,就打死誰”
“是,長官”
這是行伍的規矩,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眾人朝二狗子看一眼,然後便朝著夜幕籠罩的戰場望去,在幕色中,一個個黑影正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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