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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祖上根著也光彩不是!
“還是第二十一名呢!”
瞧著那靠前的數號,老頭子欣欣然自言自語地說,從煙盤裡拿過那副老光眼鏡來戴好了。又仔細驗看那印在黨證上面的黨部關防的印文。末了,這才恭而敬之地踱到兒子跟前交還這證書,連聲鄭重囑咐:
“收藏好了,收藏好了!”
接著,他又呵呵大笑,拍著兒子的肩膀說:
“這就出山了!我原說的,虎門無犬種!這樣的好事。自然要大請客羅!今晚上你請小朋友,幾十塊錢怕不夠罷?回頭我給你一百。明晚,我們的老世交,也得請一次。慢著,還有大事!抽完了這筒煙再說。”
於是老頭子興沖沖地爬上煙榻,呼呼地用勁抽菸;田家揚滿臉得意,卻揀不出話來吹,便也往煙榻上一橫。他當真很小心地把黨員證藏在內面衣服的口袋裡。但他這重視黨證的心理和田富春就有點不同;他知道有了這東西。便可以常常向老頭子逼出大把的錢來放開手面花用。
“嗯,這正好、這正好……”
田富春嘀咕著,看一眼這個過去如爛泥一般扶不上牆的兒子。他現在入了黨,可不正好嗎?正好借用一下。
“家揚,那個……”
又瞧一眼兒子,田家揚問道。
“你那介紹人如何?”
雖說對於國社黨田富春並不瞭解,可是他卻多少知道一些關於如何入黨的事情,是從報紙上和他人的口中瞭解的,自然清楚,想入國社黨就需要介紹人,這介紹人肯定是一個“老黨員”,如果能借這把刀的話……
“介紹人?”
田家揚一愣。卻弄不明白老爹的意思,之所以入黨,一來是為了讓老頭子給他錢花,畢竟“政治從來都離不開金錢”,所以,到時完全可以打著這個藉口弄點錢來花。再則,他是希望用這個“國社黨員的身份”去討好一些女人,向那些女人證明他是“精英中的精英”、“國家的希望”,從而獲得她們的青睞,至於其它的,他還真沒想過。
至於他的介紹人,那是他花費了幾百塊錢,方才結識的幾個國社黨員,與他不同的是,他們更頃向於政治活動,他之所以能夠入黨,還不是因為在過去的半年間,他成天熱衷於國社黨青年協會的政治活動,出錢幫他們印製宣傳品,不過,那會他的目標可不是為了政治,而是為了青年協會的那位廣州女校的校花,她可是協會的志願幹事,後來那兩個人問他願不願意入黨,見她也要入黨,他豈會拒絕,更何況,透過那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很多女孩都喜歡國社黨員,自然的,入黨也就是順理成章了。
介紹人如何呢?
這一時間,他可還真不好回答……嗯,思索片刻,他突然想到一個詞來。
“嗯,他們,他們都是憂國憂民之士!”
像是怕他爹不信他的話似的,田家揚又連忙補充一句。
“孩兒遠不如他們,當真是……哎,要向他們學習啊!”
憂國憂民……這就好,這就好,可聽著兒子的話,田富春的眉頭卻是一跳,這小子,當真還真以為憂國憂民是好事?
“那個……家揚啊,你這剛入黨,可要……”
什麼詞來著,想了一會,田富春才想起那個詞來。
“你可要好好表現一番才行,咱……”
瞧一眼兒子,田富春卻感嘆了一番。
“咱家的廠子,今個給封了,要是傳出去,不定會給你造成什麼影響……”
“什麼?廠、廠子給封了!”
田家揚一愣,廠子給封了,那家裡還有錢嗎?影響,這下影響可大了!
“廠子給封了沒什麼,現在,他們想罰咱們,也沒門,不過,你得表現、嗯表現表現,要讓別人知道,那廠子和你沒什麼事,有一件事,你爹我和你說說……”
接著,田富春便把聲音一壓,用盡可能低的聲音和兒子說著一件秘密,至少,對於很多人來說是這件事,只是一個秘密。
“爹,你,你的意思是……”
田家揚只被他爹說的話給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他爹竟然和他說這種事情,這事,擱過去說不大,可若是擱現在,這陣子,他可沒少在國社黨的集會上聽說這事,說什麼“假冒偽劣不僅坑民害民,更為重要的是將毀滅中國經濟於一旦”,對於那些事情,他可是根本就不知道,也不關心,可現在,聽他爹這麼一說,到是覺得這件事的嚴重性。
這根本就是挖人家的牆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