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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中國政權尚在滿清之後,雖有人提倡剪辮,但剪辮卻帶著風險,畢竟滿清有著“留髮不留頭、無辮斬首”的祖制,而辮子這自甲申年後,用“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方式,以暴力強加於民·順者生、逆者亡,辮子在成為奴役一個民族的體現的同時,又在幾百年間易發易服的過程中變成了一種習慣
而在武昌軍興之後,剪辮易服則光復民族的象徵·在風氣開放的東南各省民眾紛紛自動剪除剪辮子,而在北方各省,幾乎處處受到愚民的抵制,甚至還於山東、河北等地釀成“剪辮血案”,有辮之人喊打喊殺的物件則是無辮之人
後來雖說剪辮成為主流,可“剪辮不易服”卻在國內各省成為習慣
但是在連雲港這種習慣卻被強行阻斷了,從**公司開修隴海鐵路那天起·即開始向工人提供製服,慢慢的這成為連雲港以及整個隴海的習慣,即便是在隴海沿線投資的非公司企業,也同樣向工人提供製服,而這些制服都是仿“**式”的夾克,而向文職員工提供要麼是西裝、要麼是仿軍裝樣式的服裝
在這種前提下,長袍馬褂自然而然的在這裡遭到淘汰,但重要的一點是·長袍馬褂在這裡不受人“待見”,尤其是不受公司待見,儘管公司沒有明說·但是如果兩個人同時去應聘工作,一人穿西裝或是仿軍式服裝,另一人穿長袍馬褂,公司會先前者,而不是後者,據說,這同李致遠有些關係,李致遠不喜歡那種“奴隸色彩極濃的長袍馬褂”
對此,在外界看來或許是謠傳,但是項松茂卻知道·這並不是謠傳,在初來連雲港時,穿著一身馬褂的他,曾被公司中的一些朋友禮貌的提醒他,脫掉長袍馬褂,只因董事長曾在公司中看到員工穿著長褲馬褂時·雖說當時沒發表任何意見,但最後卻和他人的聊天中稱那些“剪辮不易服”的人,是“一群當不夠奴隸的混蛋”
初時,項松茂非常不理解,可後來朋友們解釋著,那些“剪辮不易服”的人實在是可悲到極點,因為他們剪掉了頭上的辮子,卻沒有剪掉心中的辮子,他們的剪辮只是迫於無奈,這恰是習慣為奴隸的人的可悲之處,正是骨子裡的奴性讓他在剪掉尾巴的時候,又保持著奴隸的衣著
而中國欲要富強,首要之事,便是必須去除骨子裡的奴性否則中國即使富強,也不過是由異族之奴,再轉淪同胞之奴
雖說不認為自己是奴隸,但項松茂最終還是選擇穿上西裝,扔掉了馬褂,最後甚至連家中的女眷,也依著公司釋出的“漢裝”期刊內的樣式,扔掉了滿人的旗袍
不過對於穿什麼樣的服裝,在項松茂眼中看來,無足輕重,對他來說,重要是藥廠
在很大程度上,項松茂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單純的商人,和很多民族工商業者一樣,項松茂出身並不高貴1880年生於浙江寧波,少年時讀私塾,接受傳統的儒家教育後因家道中落,14歲時就去蘇州當學徒3年後出師,因為勤懇仔細,他被老闆委以賬房之職15年前,經二舅吳子琴介紹,項松茂來到上海中英大藥房擔任會計在中英大藥房裡,他的才幹很快得到總經理的賞識,被調往漢口分店擔任經理此時的項松茂已經展示出自己的商業才華,被選舉為漢口商會的董事
而上海名人黃楚九則是他一個重要的引路人黃楚九自己琢磨出一種“艾哭補腦汁”,因為藥裡新增了嗎啡,喝了以後很容易興奮黃又打著美國“艾羅博士”和“強壯民族”的招牌,這個藥居然也賣得相當好在推銷“艾羅補腦汁”的過程中,黃楚九結識了精明強幹的項松茂,在這位商界豪客的邀請下,項答應出任上海五洲大藥房總經理一職,但條件是給予完全自主權
項松茂經營的特點與黃楚九有些相似,都是開拓型的,敢想敢幹,重視廣告的宣傳效應他到任後,發動一場改革,將店內的豪華擺設變賣,充實資金週轉,遷入址,改變內部機制,設立本牌藥品總髮行所、門市零售部和批發銷售部一方面擴大藥品進口,一方面開拓自制成藥除“人造自來血”之外,又增添了健胃補虛的“補天汁”、清血解毒的“海波藥”、健腦潤腸的“樹皮丸”、化痰止咳的“助肺呼吸香膠”等項松茂的改革,加上這些成藥的問世,使五洲大藥房的聲譽大振·利潤也成倍增長
五洲大藥房和中法大藥房一樣,在上海出名之後,股東內部不斷髮生矛盾也就是在這時,項松茂的朋友邀請他到連雲港發展·但項松茂在連雲港一番考察之後,雖說連雲港醫院頗多,但醫院內大都是外國藥品,這讓他痛感如果沒有現代化製藥工業,即便賣的自家藥品再多,也不過是傳統藥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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