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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是關冕鈞來拜見大總統,知道他為何事而來的能希齡卻像火燒屁股一般站起身來,對大總統行個鞠禮,隨後說道。
“大總統,今天正在去見……”
熊希齡急欲離開的模樣讓袁世凱心底苦笑一下,然後隨手打斷他的話。
“關耀芹來這,怕還是為了張綏鐵路款子的事情!秉三;你是財政總長,走和我一起見見他吧!”
站身起的袁世凱看著熊希齡那一臉苦色又開口說道。
“走,去辦公室吧!”
正色走進書房,在距離大總統的書桌還有五步遠時,關冕鈞立即行個深鞠。
“見過大總統!”
除去沒有跪禮之外,其它都是參著過去參見皇上的禮數,同時又朝熊希齡輕鞠一禮。
“熊總長!”
臉上到是未露任何神色的袁世凱點點頭,手指著書房左側的椅子。
“坐吧,耀芹!”
而熊希齡卻在關冕鈞坐下時,特意看了一眼他手中提著的西式牛皮公文包,沒準那裡頭又是給張綏鐵路請款的請文。
“大總統……”
落坐後,關冕鈞正欲開口說話,卻被熊希齡主動打斷了。
“耀芹,現在財政部實在是沒有一分錢的款子,當初財政部初成,庫中餘款不過數十萬,可現在的花銷你不是不知道,大總統扛著面子,好不容易從四國銀團那先借了一筆款子,可那款子,單是給軍餉及各省遣散軍隊就花個差不多了,而現在僅北京一地,每月需款就達35o萬元。這幾個月每月積欠,以及拖欠應還未還外債,現在政府早就給被債務已壓得氣也喘不過來了,你說,你說說。”
哀嘆一聲,熊希齡這會不禁嫉妒起前朝那陣的財政大臣起來,人家那是一個風光,可輪到自己這呢?成天人家一見著就是要錢,要錢還不是和顏悅色的。
“現在政府那裡還餘錢去修什麼鐵路!”
話未出,就被熊希齡一陣叫苦聲打斷,關冕鈞苦笑一下,深以為是的點點頭。
“大總統、熊總長,政府的難道,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理解。可現在鐵路已經修到了陽穀縣,陽穀至大同的路基半成,若是冒然停下,只怕先前投的百多萬的款子,也就打了水飄,而且若是工地上師工薪資久欠,只怕……”
苦笑一下,關冕鈞知道,若是今天自己不是有備而來,想要這款子,至少還得再等上幾年。
“難啊!”
袁世凱跟著出一聲苦嘆,隨後看著關冕鈞說道。
“耀芹,你那有難處,可這邊的難處……哎……”
一聲長嘆後,袁世凱閉上眼睛,似乎閉上眼就可以不再面對這些問題。
“大總統,前陣子,那李致遠不是來了嘛,按理說……”
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關冕鈞的一句話,讓袁世凱、熊希齡兩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外人都以為他李財神來了,這政府也就有銀子了,可……
“耀芹啊!”
見大總統閉著眼睛不說話,這人是大總統請來的,可到現那人還是沒什麼表示,搖著頭熊希齡便為大總統解起了困來。
“若是少了,這錢好借,可若是多了,這錢……”
哀嘆片刻,熊希齡又繼續說道。
“現在各軍索餉之電,一日數至,不應則譁潰之變,外人見我愈急,要挾愈堅,我之窘狀危險,而窘狀之危,又至全域性危殆,即他人有愛國解困之心,可若是質物,又豈敢拿出鉅款!”
一句話,只讓三人一陣嘆息,甚至連成腹在胸的關冕鈞亦隨之流露出些許哀色,可內心深處,卻是已經樂開了花來。
“質物?”
面上不露聲色的關冕鈞,似不解的衝熊希齡詢問道。
熊希齡點點頭。
“借款自需以物相抵,銀團借款,需要鹽稅、關稅做保,並監督我國之財權、軍權為質,若向私人借款,則更需實物相抵!可現在政府有何物可以相抵?”
聽著熊希齡的解釋,目的已達的關冕鈞反倒是沉默下來,在思索良久之後,他先朝熊希齡年去。
“熊總長,冕鈞有一個不甚成熟之見,不知可否?”
原本閉著眼睛的袁世凱,一聽這話,立即豎起耳朵,想聽聽關冕鈞有什麼建議。
“總長,若是咱們以鐵路相抵呢?”
關冕鈞的一句話,只讓熊希齡眼前一亮,同樣使得袁世凱睜開眼睛,目帶喜色的看著關冕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