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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利棟一到張勳面前,先是深深打躬,然後便是連連乞求。
“請張大帥救救揚州黎民百姓吧!命令部隊對打大帥之名搶劫匪徒嚴加管束……”
雖說趙利棟顧著他張大帥的面子,可對部隊在揚州城內的所作所為,張勳倒也不迴避,大大方方的承認,這些事是他的辮子軍乾的。但是,他卻又說。
“我是有言在先的:進了揚州城,放假三天。因此,三天內他們全是自由的,不歸我管。三天後再辦壞事,我一律查辦。現在,還不到三天,所以,我對他們不能用軍紀。”
“大帥,這樣做,會有傷大帥的名譽的。”趙利棟又說道。“你老可是有身份有影響的人,要……”
“我更需要兵!”
張勳到是先發起了怒。
“你懂嗎?我的兵要是不滿意,他們憑什麼給老子賣命!”
“那你就不要黎民百姓?!”
“要!等到我的兵多了,兵強了,我還要天下呢!現在不是時候。現在是要兵的時候!”
面對這樣的人,他趙利棟還能再說些什麼,只嘆息著搖晃著身子離開了大營,然後直接躲到了城外,而在城內辮子兵依然在搶劫、奸yin。
仲夏夜晚的揚子江江面,冷清清的一片。月光瀉在灰濛濛的江水上,像播撒了一層銀箔一般,白光在江面上一跳一跳的。夜空一團烏雲展開,將南岸籠罩了一大片,雖是夜深可揚子江上江浪卻依然很大大,許多江舟船俱早覓地停泊,事實上,即便不是入夜,最近時局漸緊,這揚子江上往來兩岸的江舟早已絕跡,此時江面上靜蕩蕩,暗沉沉,只此些許洋輪在江心航道上行駛。
揚子江上一般破的篷船上支著一個竹篷,而在船頭船尾幾個船伕正在撐船,他們那身破舊的衣裳在夜幕下顯得極為黯淡。一陣風吹過來,坐在船篷內的李四勤透過那巴掌大小的開口朝江面望去,只看見江面上有了起伏的波紋,彷彿整條揚子江都在發抖。
掀開竹篷的門簾,走向到船頭,李四勤的目光朝著江岸的蘆葦叢看去,江風撫面而過,將他的頭髮吹散,憑著月亮可以看到蘆葦在風中搖晃著,而在蘆葦蕩間一道燈光照向江面之上,現出一道光影,並不時長短短長的閃動著,那是保安部駐揚州情報站人員發出的接頭訊號。
“這世道”
想著張勳封鎖江岸,李四勤在心下暗歎一聲,若非如此,自己又豈會在這漁舟靠岸的地方上岸。
按下手中的電筒,於偉再一次發出了訊號,在得到回應訊號後,他將手中的電筒裝進包內,幾分鐘後,小船靠近了那座木製的棧橋。
“是李秘書長嗎?”
看著下船的一行六人中領頭的年青人,雖說驚訝於那人的年青,但於偉還是連忙迎了過去。
“都準備好了嗎?”
沒有多餘的廢話,在得到準確的答案後,李四勤點下頭。
“走。”
依然沒有廢話,於偉這才知道為什麼鎮江、南京等地的同僚們會傳來,這位秘書長極不好“對付”的原因,至少這簡單的兩句話,就能透出很多資訊來。
幾分鐘,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行史著,此許細土從這兩輛西式馬車的包膠車輪下被捲起來。行走了破爛的官道上馬車不時的顛上數下,在馬車沿著官道土路朝前走時,於偉不時打量著眼前的秘書長,按照他得到的訊息,這位秘書長是副部長的親信,而且還是董事長身邊出來的人,此進他的雙眼一直望著車外,似是在思索著什麼事情。
藉著月光,可以看到路上已風乾了的牛屎餅和馬糞蛋,偶爾還能看到散落在蘆葦蕩邊的屍體,看著那些屍體,李四勤的眉頭一皺。
“秘書長,那是……辮子軍乾的……”
覺察到秘書長面上的異樣,於偉輕聲說道,武衛前軍在揚州可是沒少禍害百姓。
“從辮子軍佔了揚州,當官的四擊勒索財物,當兵的四處搶劫行亂,奸yin擄掠可謂是無惡不作,這成天,不知有多少被汙辱的婦女跳井、跳河”
這時前方的路開始出現岔頭,寬闊的是通向回城的路,而那條坎坷不平的窄窄的土路則是通往城外的一個小鎮,根據手頭的情報,這條土路通往辮子軍前營。
指了指那條寬闊的路。
“進城吧”
儘管李四勤的聲音不大,於偉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聲音似乎在微微顫抖著,彷彿像是在發怒。說罷他依然緊鎖著眉頭,而後一言不發的看著車外。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