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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現在的第三師是總隊和第三師的混成部隊,一班半警半兵,大家尚不能熟練配合,我認為我們應該……”
肖瀟手指著地圖上高郵的位置。
“為穩妥起見,我覺得我們應該從這裡上岸,然後緩步向揚州推進,以磨合各部隊……”
不待他把話說完,韓武添卻笑了笑。
“如果張勳在,就非得這麼打,可現在是張勳死了,張文生無法管束定武軍,咱們要做的就是速戰速戰,只要把揚州打下來,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可,如果辮子軍潰散,只怕會亂兵成匪進爾禍害……”
“第六旅不是從陸路南下嗎?到時第六旅轉而剿匪?”
轉眼盯視著地圖,韓武添的目光微微一斂。
“總之,咱們的目標就是——揚州”
蘇北大地,天高雲淡,9月裡火辣辣的太陽,總是早早地掛在了揚州城頭,顯示出了她那過分的明媚和燦爛。烤得整座縣城在絲絲地冒煙。人們躲在屋簷下、樹陰裡,擔驚受怕地納涼。
整座城市都被慢慢地烤著了,在不知不覺地燃燒。遠處和屋邊的樹上,不知疲倦的夏蟬,在不停歇的鳴唱,傳遞著一份煩躁和不安。市民們絲毫也沒有辦法,心中企盼著,這份並不舒適的寧靜和安詳不要被打破。
打從有了民國以來,隨著津浦鐵路修通,揚州這座繁華千年的運河城市便沒落了,同時又落入了一個多事時代,先是徐寶山的會黨兵屯兵於揚州,再到後來又是辮子軍的進入,這前者刮地財,後者刮浮財,揚州城早被搶劫一空。
當辮子軍大帥張勳好不容易下令約束部隊之後,市民企盼的這份寧靜並沒有保持幾天,一場新的災難再次降臨了。8月23日,隨著辮帥死訊傳出,城外突然響起了炒豆子般密集的槍聲,不知是什麼隊伍又來攻城了。
原來,是沒有了約束計程車兵們再次作亂了,槍聲一響,城外是黑壓壓的嗚哩哇啦狂吼亂叫的亂兵,城內是驚慌失措的市民,形勢突然變得異常緊張起來。市民們紛紛向大運河對岸的河西那邊湧去,城內一片混亂。前不久辮軍進城時,綁吊富戶和婦女,擄掠財物的浩劫仍在眼前。這次辮軍作亂,又一場浩劫擺在了眼前。
“叭”
從帥府外傳來的槍聲只讓張文生心下一亂,這部隊是怎麼了?
身為定武軍統領,他知道自己在軍中的威望遠不及大帥,可過去至少能彈壓部隊,可現在呢?前後左右中四軍和各營長官卻沒幾個有買他的帳,軍令全當成放屁。
“請萬先生來此議事”
衝著門外的衛兵吩咐一句,張文生在心裡暗自一嘆,這時,他想聽聽萬繩械的的意見,幾分鐘後,萬繩械來了,他已經搬離了那處張勳給他的宅子,為躲在城內外四處劫掠的亂兵,搬到了這帥府。
“統領”
一進屋,萬繩械便行了一禮,張勳的死讓他著實為之一驚,同時也明白,怕自己的後半輩子,要依仗眼前的張文生了。
“萬先生,今天咱們把門關上,推心置腹地談心事”
神情凝重的張文生嘆聲說道。
“現在揚州是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這定武軍是什麼樣子,你也知道,咱們,誰也別繞圈子了……”說著,張文生他把自己許多天的想法,誠誠實實地說了一遍。
萬繩械能看到了張文生的真誠,也能體察了他的苦衷,也覺察到這個苦衷對定武軍的命運關聯,萬繩械比誰都清楚再這麼亂下去會發生什麼。
“反正,這事吧,就是這樣,今天大總統派來的是手中無兵無槍的李致遠,明個就有可能是他馮……”
不過,此刻的萬繩械思緒比張文生還要亂,他只無可奈何地望了張文生眼,輕輕地嘆了一聲,又無可奈何地垂下頭,沉默起來。
張勳是定武軍的統帥,官稱張大帥;張文生是定武軍的統領,統領軍隊。可即便是張文生是個武人,可張文生在定武軍中,卻沒有張大帥的威望,當兵的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吃糧,若是說張文生能拿出軍餉來,這定武軍不會亂,可偏竹……
張文生見萬繩械不言語,只管沉默,有點焦急了。
“哎呀,萬先生,你倒是說說自己的法子呀!悶個什麼哩?”
張文生的話讓萬繩械仰起面,遲疑著。
“歸根到底還是軍餉”
一聽萬繩械提著軍餉,張文生頓時一陣氣短,現在這之所以出了亂子,全是因為大帥的軍需長曹士達在大帥遇刺後攜款潛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