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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軍法,沒有一絲通情之言,甚至那位“小扇子”還想出了這麼一個借下層之手,殺長官以晉升的法子,來維持陣線,或是他吳佩孚想撤,只怕……
可他徐樹錚就沒有私心嗎?
他一邊下出這種命令,另一邊,卻是派到開始在山東、河北征起了兵,甚至陸軍部還準備了幾百軍官,隨時準備補充到第一軍,他徐樹錚“拼死報國”的背後,行的卻是借刀殺人,以吞第一軍為已用。
這一個個都是懷著私心私意,又有幾個人,有直心待國的……在感嘆之餘,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離開海州縣時,在火車站見過的那個人,那位捲起這片風雲的淮海經略使李子誠。
那天,江蘇陸軍副總參謀長蔣作賓將軍等人,在火車站為他和同僚們送行。後來,蔣參謀長帶著他走進一間會客室,李致遠馬走過來,親熱地拍著著他的肩膀,拉到沙發邊坐下。
“子玉呀,我本人和陸軍參謀部都很重視你這個旅,你這麼旅是第一線,一線崩潰,可至全線崩潰。”
而當吳佩孚的回答非常簡單。
“請經略使放心,佩孚所部,必將死守防線,一息尚存,亦絕不後撤半步!”
那時李致遠只是微微一笑,輕點了下頭,然後才緩聲說道。
“打這一仗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理解我,為什麼非要打這一仗,我一個小小的地方經略使,又有何德何能,行逾越中央,逾越大總統之舉。”
吳佩孚記得自己當時還有些不大明白,可接著經略使又說道。
“可有些事情總要人去做,一些人可以說,那不是他的責任,可關係到國家的事情,又豈是他能迴避的,只要是中國人,就應該為中國做一些事情,只要去做了,或許一開始有人不能理解,不能明白,但最終,所以人都會明白,都會理解,所以,當有一些人選擇為國犧牲時,別人會在這種犧牲之中看到希望,看到對國家未來的希望,無論如何,中國還有一群人,他們願意為國付出,為國犧牲,就像子玉你一樣!”
聽完經略使的話後,吳佩孚只是一陣沉默,面沉默,可心下他卻是久久無法平靜,面對經略使,突然他發現自己從未像那時一樣,佩服一個人,聯絡到給部隊補充裝備等事,一個所謂的商人,可以做到如此的“公而忘私”!在中國又能有幾人?
接著經略使似有些激動的說道。
“這次可真能擊敗日本人啦,你不知道當年我在國外的時候,受了多少窩囊氣。子玉呀,說到技術呀、掙錢啊,你吳子玉不如我,可論到打仗,我是一個外行,我不僅不如子玉,怕還不如子玉手下一兵,這次,就拜託你了!”
想著那次與經略使的見面,直至現在吳佩孚的內心仍然無法平靜,與經略使相比,無論是曹錕或是徐樹錚,他們太過於功利,他們的眼中,往往只有私利,而經略使呢?從一開始,人家又幾曾考慮過私利?考慮過自己?
他不過是一商人,即便不做任何事情,他人又豈能指責,可他卻是在眾人的指責與不解中,選擇了為國擔當之舉。
自己是軍人,若是不能……哎!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吳佩孚的思緒,十數秒後,騎在馬的傳令兵跑到他的面前,在勒馬停下的同時,傳令兵行了個軍禮。
“報告長官,第十一團急報,守衛嵐山第五營,與今下午五時十分失去聯絡,據前沿尖兵報告,第五營先後遭日海軍多次炮擊,其不乏戰列巨炮炮擊,目前其殘部仍與日軍酣戰,另發現一支數量五百至六百土匪騎隊,其目的不詳!”
幾分鐘後,又有一個傳令兵帶來了新的訊息,訊息是從被尖兵俘獲的土匪那裡得到的,與次訊息不同,這次的訊息是寫在紙的,吳佩孚看著紙簡單的幾百字報告,眼前浮現出了海岸線那極為慘烈的一幕。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和著槍炮聲,在他的耳邊迴盪著,一陣微風撫面時,他似乎嗅到了空氣中似帶著一股硝煙味,其間又混雜著的血腥味,戰士們在足以荑平世間一切的炮火下堅持著,而一群土匪,則在最關鍵的一時間,發出震人心魄的衝鋒,同樣也是最後一次衝鋒。
緊緊的握著馬韁,在吳佩孚身邊的軍官們都沉默不語,五營的兄弟們和一群原可坐看客的土匪,用他們的生命全釋了什麼是中國人,同樣也為他們做出了榜樣。
“旅長……”
十團團長周少白雙眼微紅著,攥著馬僵的手幾乎要握出血來。
“下命令,絕不能讓東洋鬼子輕鬆了岸!”
他的話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