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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
“官商、官商……”
心下嘀咕著,看著臺上的一本正經審著案的張謇,李子誠總算是明白和自己相比,他的優勢在什麼地方,他的雙生身份、社會網路,就是張謇最大的優勢,他正是利用這個優勢,才在南通建立了自己的“自治小王國”。
而這個“南通自治”才是自己最好奇的、同樣也是最需要學習的地方,而對一個地方自治領袖而言,其事業的成功與否,一個不容忽視的因素,在於如何處理好與國家政權之間的關係。
一邊袁世凱對自己的警惕和抑制,另一邊,袁世凱卻對張謇和南通極盡讚美之詞,兩者一較,便顯出自己的不足來,如何能放鬆袁世凱的警惕,從而為自己的展贏得一個良好的外部環境,才是自己最需要學習的,也是自己此行的目的所在。
至於眼前這“三先生審案”不看也罷,雖說南通人皆贊張謇,可是這幾天沒少聽旁人抱怨這“三先生審案武斷鄉曲”的話。
“走,文政,”
透出總商業協會前看熱鬧的人群,李子誠又看一眼這總商業協會。
“下午,你去張府送拜貼”
無論張謇是否願意,自己都得從他這掏出一些東西來,或許張謇這裡有些地方自己不能學,但他辦這片小天地的經驗,無論如何都要學學,至少學學他怎麼和政府打交道。
佔地十數畝的張家“城南別業”是一所典型的江南園林建築,園內建築古樸凝重、曲徑深幽,盡是一副小橋流水之意,這位依著小湖畔的書房內卻不時的傳出陣陣笑聲來。
“**造好一個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造”
接連感嘆數聲,張謇望著側椅坐著的李子誠目中盡是欣賞之意,早在李子誠歸國前,從報紙上看到他之後,心下對這年青人盡是好感,然後解囊政府、紡機,只讓張謇對面前這年青人好感更甚,而這會一見面,兩人一聊開,心底便盡只剩下了好感了。
“伯父,將來**造遍佈全球之時,世人必銘記伯父傾助之功”
李子誠再次道了個謝,這伯父叫的是理所當然,在自己內心深入,對那些所謂的政客、名將或許談不上恭敬,可是對這個時代如張謇、周學熙這樣的實業家,卻是自肺腑的尊敬,單就是他們身上那種足以讓後世諸人汗顏的社會責任之心,便足以讓自己從內心深處尊敬他們。
“子誠”
點點頭算是應了這個情的張謇,笑望著李子誠。
“多年前,夫曾言一個人辦一縣事,要有一省的眼光,辦一省事,要有一國的眼光,辦一國事,要有世界的眼光,你眼光遠高於我,今日之就亦遠高於我,他日成就,更不可限量”
一番誇獎,李子誠連忙謙道。
“伯父謬讚子誠了,時也、運也,子誠只是沾著點運氣”
或許生在自己身的事情,只能用運氣來形容,自己絕屬走運,有時候運氣這東西誰也說不清,若是在那個孤島上沒有那艘潛艇,或許,自己現在頂多也就是唐人街的一打工仔罷了,頂多,頂多也就是混個衣食無憂罷了。
“唉,子誠,切莫自謙,老夫經營實業十數年,雖小有成就,然,夫所倡“棉鐵主義”,棉,小有功成,或卻羞於言鐵”
吐出這番話時,張謇的面上不無遺憾之意,望著李子誠時眼中的親近之意更濃了,這種親近更多的是“補憾”的親近,在某種程度上,李子誠的**現在的成績彌補了他個人在事業上的一些遺憾。
“可恰是事實業十數年,夫才更特別深刻地感受到用機器而不自制,是欲終古受成於人,而今日,你,子誠,還有你的**,卻彌補夫之憾事”
直視著李子誠,張謇的目中流露出些許欣慰之意,雖不是自己所成,但中國總算是有人做此事。
“今日我國處於列強競爭之時代,無論何種政策、事於何業,皆須有觀察世界之眼光,旗鼓相當之手段,然後得與於競爭之會,而子誠你有這個眼光,也有這個骨氣”
一聲褒讚之餘,望著這不過只不這二十二歲的年青人,第一次生出人已老矣的感覺。
“伯父實在是高抬子誠了,我只不過是運氣比別人好點,像這機器,即便是子誠造了出來,若是沒有像伯父這樣的大實業家辦廠,造出的機器怕也難以賣出,若論功勞,還是伯父這樣的大國商們篳路藍縷之功於先,子誠不過是蔭下納涼於後而已”
接著,李子誠又輕拍起張謇的馬屁。
“此番子誠來此,一是拜見伯父這樣我國商前輩,二則是為考察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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