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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再不老實,娘就去找你爹說,快給你尋房媳婦回來治理你。你看你大嫂,憑你哥多剛個性子
柔了,你小子不信就看看。”
魏老太太用指頭戳著雲寒的頭。
只有在這種時候,平日一身長衫帶了戲班在外應酬如一家之長的二弟雲寒才偶然露出些屬於他那個年齡本應有的調皮。
“小毛子這不是為娘著想嗎?人都說,這兒子都是給媳婦生得,娶了媳婦忘記娘。兒子這不是想多陪陪娘嗎。”
“哎喲。娘~”話音未落。魏老太太佯怒的去掐雲寒,打鬧時卻見了雲舒進來,毫不拘謹地將一小碗藥酒塞給雲舒說:“老大。你給弟弟揉揉腫,越大越添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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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回頭說:“你們哥兒倆快些,我前面燉了排骨,來晚了可要被那一幫小猴子吃光了。”
看了大哥雲舒,雲寒堆出笑說:“哥,晚上那出戏。等下哥幫我提個調門,想再試試。”
雲舒沒說話,拉下弟弟地褲子,將藥酒倒在自己手上對了揉開揉熱,他的眼睛緊緊盯了雲寒身上那幾道腫紫的傷痕,三指寬,厚厚地脹起。魏雲舒的手漸漸探過去,觸及那傷的時候。眼裡怨憤的火氣都要傾瀉出來,揉弄那傷口的手越來越用力。
從小他就低人一頭,弟弟是大娘生的,小他很多歲。好不容易長大些熬到掛了二牌去繼承父親衣缽唱武生。唱到了人人仰視地位置,誰知道好景不長沒兩年。就重重的從那三張桌案上摔下來,摔去了所有的夢。娘被嚇死了,心愛的女人咫尺天涯。有段日子他心裡對爹充滿了恨,但又極力的掩飾著內心的怨憤,故意誇張的瘸拐著從老爺子眼前晃來走去,讓他難堪,讓他後悔,讓他自己支了老寒腿去撐起那沒了大梁的舞臺。可就在他想看戲地時候,小弟雲寒卻被踢上臺,小小的年紀就以一出《伐子都》唱響了天津衛。就在那一場戲後,他就飽嘗了世態炎涼。沒有人再對他點頭哈腰,沒有人在再對他一句一聲“小魏老闆”的迎奉。沒有達官顯貴請他去吃宵夜,沒有太太小姐們的喝彩,往臺上扔金戒指,堵在後臺送他意料。所有地榮耀都集中在二弟雲寒身上,他在家裡就如一條討飯吃的瘸狗。雖然他還幫爹爹管理德新社,調教師弟們練功,小毛子對他這個哥哥也還是恭敬,但他每想到這些不平就恨。前些天,借了幾分酒氣,爹竟然當了雲寒對他說:“老大,你看到了。不是每個人捱了幾板子就一定會‘雲裡翻’跌斷腿。”
那話裡話外就是擠兌他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咎由自取。似乎沒有對當年地殘忍後悔。
“哥,啊,哥,輕點。|抽身,卻被大哥按住了腰動彈不得。
手歇住,魏雲舒沒說話,輕輕的又倒了藥酒為雲寒揉擦,雲寒這才嘆了句說:“哥,有時候真覺得我們像上了發條得鍾,一刻也停不下來。有時做夢夢見爹說,以後不用我去唱壓軸,師弟們出息了,能許我退去跑龍套,一天還管兩個饅頭吃。美得我從夢裡笑醒了。”
屁股上捱了一巴掌,雲舒罵:“挨兩板子就記仇啦?哪個角兒不是熬打熬出來的?這沒出息的話別讓爹聽到,饒不了你。”
“這不就是和哥隨便說說嗎。”魏雲寒翻轉身,對了大哥說:“大哥,就放雲寒出去一躺,雲寒快去快回,總覺得露露姐那邊有什麼事。”
“你就老實些吧!爹應了杜團長家的堂會,戲份加倍呢,等下找尋不到你,拆了你骨頭。”
魏雲舒心裡很是矛盾,這個弟弟讓他愛恨不得。娘生前受了大娘不少氣,大娘幾個孩子都沒能成活。直到有了這個弟弟,更是愛如至寶。雖然爹從不袒護,但對他們兄弟的偏重他心知肚明。倒是弟弟小毛子生來的可愛,幾乎是他調教出來,他從沒手軟過,不知道到是負責還是報復,但弟弟對他也是感情極深,敬如父兄。
“毛子,你在家別動,幫哥遮掩,哥自己去看看你表姐。”大哥貼在雲寒耳邊說,雲寒興奮的眼睛冒出異彩。
“還生氣呢?”回到房裡,媳婦哄了他說。雲舒拉了媳婦在一邊,轟了兩個孩子出去,低聲說:“春兒他娘,有個事,我拿不定主意。你一直嫌我在這家窩囊。”
“我那是隨口說,你真上心啦?”初晴自嘲的笑笑。
雲舒說:“我前天遇到北平三友班的朋友,他們在給馬老闆找尋一個琴師,看上我了。給的包月銀子是這個數。”
魏雲舒拉拉初晴的衣袖,暗示給她幾個手指。
初晴的笑意堆滿臉,驚喜的說:“這麼多呀。”
“過去你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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