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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腳下當寵物。”
漢威的話說給碧盟,似又是發洩著內心的感慨,柔下聲調安撫般說:“臺上缺人時,戲班裡每一個人都有救場的責任。如今你我都在腳下這大舞臺上,不管願意與否,上了臺就下不去,直到這場大戲成功謝幕的時候。想躲去國外,混在觀眾中在臺下看戲,怕你今生今世沒這個命。”
碧盟一臉落寞,心有不甘,漢辰的話語他聽不進,卻還是有了觸動。
“那天毛三聽來了個笑話。說是有隻老,羨慕池子邊優雅的天鵝,就把自己渾身塗白,想混去天鵝堆裡。可惜如何塗也只是塗成個花白,被天鵝群轟了出來。等他再回老群,老一見他渾身花白,也不信他是老,又被踢了出去。如今很多國人自輕自賤,以為學了幾句洋文喬居海外就能改變自己的黃面板,到頭來也擠入不了西方的上流社會。你種族被人輕賤,你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道理說了一籮筐,你若再執迷不悟,反是不如乖兒明事理了。你也就別怨表哥手辣無情。”
幾片綠葉從眼前飄墜而下,碧盟抬頭望望頭上那株老楓樹,疏懶般抿起笑意搖頭,似乎拒絕這強加到自己頭上的觀念。
“站住!”漢辰一聲喝,暗示碧盟再邁出一步,就觸及了他的底線。
“明瀚。你如何在這裡?”幾個人向這邊走來。為首一人竟然是馮暮非。
馮暮非胸前花白的長髯在微風中微飄,長衫馬甲飄逸地長者之風。身後跟隨著幾名侍從,還有三叔公家地管家楊旺。
這裡是楊家的祖墳墓地。馮暮非如何會出現在這裡?漢辰狐疑,但仍是彬彬有禮的同馮暮非見禮寒暄,只是碧盟地臉色卻大變。漢辰想他多半是因為適才受了那幾鞭,打得有些狠,年輕人面上有些難堪。幸好自己的軍裝搭披在碧盟身上,不然碧盟怕是要羞得尋個地洞鑽跑了。
馮暮非的目光直勾勾的望著碧盟。話卻是多了漢辰釋疑的說:“才來拜會一位故去的同志友人,不小心將帽子落在這裡。”
五姑母地墓道邊斜伸的松樹枝上掛了頂禮帽,墓碑前一束白色的馬蹄蓮竟然被剛才兄弟二人專心致志的爭吵而忽視。
三叔公竟然在後面緩緩尾隨而至,漢辰知道三叔公同馮暮非當年有些淵源交情,如何三叔公隨了馮暮非來楊家墓地。
“漢辰和盟兒都在,這就好。漢辰,馮老說,你五姑母可是革命的先驅。當年在檀香山,她可是隱姓埋名掩護了不少同志。若不提起,怕三叔公也不知曉,趕到今天是你五姑母的生辰。隨了暮公來祭拜一下。”
自豪的說過,又引薦碧盟給馮暮非說:“盟兒是從美國回來。他是文慧的兒子。”
“我們認識。”碧盟冷冷地應付一句,心不在焉。
馮暮非的目光上下打量碧盟,那目光中含著眷戀、排斥、困惑。
“表哥,你不是還要會司令部去見胡司令嗎?時間不早了。”碧盟一句沒頭緒的提醒,漢辰困惑的望了他一眼,也順口借了這個籍口,擺脫了不必要地糾纏帶了碧盟離去。
汽車上,碧盟挺直了身子不敢後靠。
“若是累,就靠表哥肩上吧。”漢辰的眼裡,碧盟還是個小弟弟。長睫垂下,頭側視窗外,碧盟咬了唇說:“是殺是剮都對了碧盟來,去暗殺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我是男人,有自己地思想,任何舉措都不會被女人左右,你們為什麼那麼忌憚露露?”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漢辰望著碧盟側面的臉頰,窗外射進的光線勾畫出那高挺的鼻樑,眉骨,低深的眼窩。
“龍城的地盤上,我楊漢辰想處置誰,也是‘明殺’,不會‘暗殺’。”
“胡司令手諭,暫時吊銷你所有軍中職務,尤其是航天駕機的資格,以觀後效。同時,我已經傳令下去,你梁碧盟不得離開龍城半步,老老實實給我在家裡待著,少跟我耍花樣,聽懂沒有?”
碧盟轉過頭,臉色掛著那道明顯的血痕,輕蔑的笑意含著孤傲,呵呵的笑了兩聲,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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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心醫院的病房內,漢威靜聽
過來的露露斷斷續續講述她和碧盟在美國的悲慘遭遇的掙扎血淚史。
“我和碧盟同命相憐,在遙遠的國度邂逅。父母帶我們來到人世,沒能給我們兒時應有的呵護,卻讓我們飽嘗了其他孩子不曾有過的艱辛苦難。碧盟很堅強,他努力擺脫自己的噩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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