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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靠窗的炕上魏雲寒正縮在窗邊,指尖在結滿冰凌窗花的窗上漫無目的地畫,沒有理會進來人。
蓬亂的頭髮不修邊幅,下巴上露著長長的胡茬,哪裡還是幾個月前那俊逸瀟灑地名小生“小子都”。那英氣勃勃立在四張臺子上翻下的少年。
魏振飛一陣辛酸,幾個月不見,兒子已經形銷骨瘦。
靠近炕邊。魏振飛喊了聲:“小毛子,爹來了。”
魏雲寒沒有理他。貼著玻璃窗邊,目光呆滯,食指輕輕划著玻璃,留出一道道痕跡。
“師哥你看,他就是這個樣子。”小月仙已經將雲寒的遭遇如實向師哥痛訴。魏振飛也是震驚痛心。
魏振飛坐到炕邊,又和藹地說:“小毛子,過來,讓爹看看,都瘦了。跟爹回去吧,讓你娘給你燉五花肉吃。”
魏雲寒緩緩側過頭,木然地目光望著魏振飛,忽然向被子垛靠靠,一臉緊張地搖頭。將頭扎進被子裡。
魏振飛上了炕,拉了他的胳膊道:“小毛子,看看。是爹來了。走,跟爹家去。過去地事過去了。爹也不怪你。回家,爹不打你了。”
魏雲寒拼命地掙脫他的手。向炕角縮去,滿眼恐懼。
幾番較量後,魏振飛終於將體弱無力的兒子按在了懷裡,摸著他的頭道:“這麼燙,在發燒呀。”
“燒了兩天了,他不吃不喝不許人靠近。”小月仙哭道。
魏雲寒掙扎著掙脫開父親的手,縮向窗根。
魏振飛吩咐師弟去準備了木桶和洗澡水,屋裡地爐火生得暖暖的,摟了雲寒在懷裡說:“小毛子,不怕,爹在這裡呢。你看,就爹和你在一起。記得你小時候,這洗澡還不都是爹和你哥哥幫你。來,過來,我們洗洗就舒服了。”
魏雲寒哪裡肯,恐懼的瞪大眼,貼在牆壁,恨不得遁地而逃。
魏振飛走近他說:“好孩子,髒了,咱們洗洗就乾淨了,洗乾淨了,水一潑,就都好了。”
魏雲寒如同望見一個陌生人,向角落裡躲去,蜷縮成一團,抱住頭。
“小毛子,聽話,來,過來。”父親拉起他,魏雲寒甩開父親的手哭道:“別碰,髒!別碰,爛掉吧,爛掉就乾淨了。”
一陣心酸憐惜,魏振飛還是緩和了語氣如哄逗當年那個孩子一般,慢慢靠近他,攬他到懷裡。
“毛子,記得爹最後一次給你洗澡是什麼時候嗎?小八樣點心,還想吃嗎?”魏振飛抱著兒子的頭,安撫他。
那是雲寒十四歲那年,他頭次唱響了那出《伐子都》,一時間天天請他陪酒吃夜宵的人不斷。
通常,父親都會為他謝絕,但是有些人是必須要應酬的。
長大後,他才知道父親對他的保護是多深。
一天白天,他和白師哥在練功,白師哥是二師伯的徒弟,自從出道後很少來德新社玩。
白師哥說帶他上街去買西洋點心吃,平素沒有零食吃地雲寒立刻點頭,偷偷跟了白師哥去玩。
他們進了一家洋人的俱樂部,裡面的糕點溼滑可口,他才知道這個美味叫蛋糕,黑色地那層沫沫叫朱古力。
魏雲寒足吃了兩塊兒,白師哥誘惑他說:“你想嚐嚐草莓味和香蕉味的嗎?我們找人去請我們。”
一間房間裡,坐著一位長衫馬褂地胖頭中年人,看了魏雲寒上下打量,叼了菸斗笑。
白師哥偷偷對雲寒說,只要聽話,陪這位老爺坐坐,就能送他一個三層高地大蛋糕。
魏雲寒只想了這差事好辦,坐到沙發上,那位胖頭漢子滿嘴臭味地湊到他身邊,竟然抱了他坐在腿上開始上下亂摸。
魏雲寒只覺得心裡害怕,躲了躲還是沒能擺脫那個死胖子,急惱中,踢了一腳胖子跑掉,一路逃回家。
爹爹知道了這個事,氣得將他扔進了大木桶裡洗澡,恨不得將他的皮搓掉,疼得雲寒哭鬧求饒。他十歲以後,洗澡多是自己地事,頂多是大哥會來幫他擦背,也不曉得爹爹為什麼這麼生氣,將他搓得渾身通紅如蝦米,到頭來被拖出浴桶還是沒能免去一頓板子。自從那次後,雲寒再也不敢隨便同人出去,隨便吃他人給的食物。那次他大病了一場。渾身開始潰爛脫皮,爹就徹夜地守著他,天天給他買小八樣的點心來吃。雲寒最愛吃“開口笑”。鬆脆可口,芝麻也很香。甜而不膩。但這之後,他每次去洗澡時只要聽到爹爹在院裡說話,就會嚇得渾身驚抖。
回想到這些兒時往事,魏雲寒的嘴角掛起清寒地笑意,
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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