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部分(第1/4 頁)
“聽著!你這個馬戲團的小丑!”陳偉指著大象的鼻子,用嘲諷的語氣大聲斥責道,“是我救了你!我治好了你的傷!你這個笨蛋!”
大象似乎聽懂了陳偉的話,嗚咽了一聲,垂下了鼻子,晃了晃碩大的腦袋。
“你不可以傷害任何人!聽見了嗎?”陳偉指了指身後的人群,“你要是再敢胡鬧,我就一槍打死你!我知道你的要害在哪裡,我保證一槍就可以讓你沒命!你聽見了嗎?”
大象又嗚咽了一聲,趴在那裡點了點頭。
陳偉轉向目瞪口呆的馬戲團的人,說道:“小心你們的釘子,下次再讓它受同樣的傷害,我也救不了你們了。好好的對待它,它其實很聰明聽話。”
馬戲團的頭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陳偉摘下了他的包頭巾,擦了擦滿是血跡的手,將包頭巾丟還給他,大步的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自動給陳偉讓開了一條路,貝蒂看到他們和陳偉一同走過時,兩邊的人們紛紛鼓起掌來,很快街道上掌聲雷動。
陳偉走到十字路口時,看到不遠處停著一頂綠呢小轎,一個漂亮的侍女模樣的乾國女孩子正小聲的對著轎窗說著什麼,並不時的向陳偉張望著,陳偉並未在意,衝她微微一笑,繼續向前走去。
如果陳偉能夠聽到她和轎中人談論自己的話,看到轎中人的面容,也許就不會這麼快的離開了。
“小姐,他雖然穿著英吉利國的軍服,但他應該是大乾人氏……”
“英吉利人氏也好,大乾人氏也罷,這等俠義之舉,卻是難得一見……”
“呵呵,小姐,他……真的好俊呢……”
“是啊,令人一見難忘……”
“小姐,你說咱們以後會不會見到他?”
“若是有緣……”
小轎輕起,轉向另一個街口。
憋悶了幾天的春雨隨著一聲驚雷傾盆瀉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她坐在梳妝檯前輕輕吟唱。
這是她最喜歡的詩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短短七個字,道盡多少悲涼的尾巴。初初相識,人若孔雀,本能的盡極絢麗,禮貌羞澀著收斂脾氣,綻放美好。而那些觀者也大都懷著欣賞,暗暗叫好,憐愛有加。久已,孔雀頹累,羽翼漸退,間或,還會轉身,留一光稀、褪色的突兀,逐生尷尬。生人如此,戀人之間也不能倖免。記得年少時讀溫婉纏綿的古典故事,才子佳人,王子公主,總受奸人所害,卻也終能柳暗花明,雙宿雙飛。童話的結尾,會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便也認定從此,孟光接了梁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地幸福美滿、地老天荒。可長大後,方約略明白,起初地兩情相悅總是美好,日久卻造就了紛爭煩擾。有情不必終老,暗香浮動恰好。無情未必就是決絕,只要能記著,初見時彼此的歡笑。
人生若只如初見,優傷的美麗只能定格在回憶中。
她將頭髮梳成蓬鬆的雲鬢,插了一根祥雲如意簪,配著五彩金花的步搖,臉上抹上薄薄的桃花粉,雙頰撲上一層若有若無的胭脂,額上貼一點玉人草型的花鈿,描了青眉,取過唇脂抿了抿,在指甲上染了蔻丹,又在頸下掛了串珠鏈都是時下天津城裡最流行的。
她擎著手指細細打量著玻璃鏡中的女子,面如凝脂,眉黛煙青,妙指如詩,櫻唇如血,但眉目中之間卻難掩倦怠。目光掃過鏡下角貼著的一張剪影,黑色的粗紋紙被巧妙地剪成一個西洋軍官的外型,惟妙惟肖。
她輕輕地扶著闌干,沿著迴廊緩緩地走到樓梯口,早有好事的人喊道:“看啊!婉儀姑娘出來了!”婉儀這個名字是老闆親自給她起的,據老闆說這個名字它他只會送給玉煙樓裡色藝最佳的姑娘,開業二十幾年也只有寥寥數個姑娘有幸叫過這個名字。這讓她想起有些人無論先後養過幾只狗,狗的名字都只有一個。但她也很奇怪樓裡之前為什麼沒有叫這個名字的,或許被達官顯貴或是富賈之流收了去做妾,或許已經死了,她不敢深想。
心裡轉過幾個念頭,她的臉上卻始終掛著職業化的笑容,她將嫉妒怨恨的目光頂回去,又順著那些色迷迷的、在她身上不斷遊走的目光輕輕揮手致意。那些目光彷彿穿透了她的外衣、裡衣,直插進她的身體雖已入行近一年,那目光還是讓她感到萬分的恐懼、噁心。
掌櫃的已經站到天井中央的高臺上,正喝著茶水潤喉,再有一盞茶的功夫就開始就開始競標了。今天會是給誰彈唱呢?她的目光巡視著眼前如螻蟻般蠕動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