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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此位,朝廷畢竟放心不下,也心有不甘。而獨立於湘淮系的仁曦太后親信吳棠署理江督,朝廷便可從曾、李手中奪回兩江地方實權,改變“外重內輕”的局面。
對朝廷的用心,老於權謀的曾、李當然心知肚明,決定抵制。曾伯函當即上疏抗爭,認為不必命令李紹泉前往河洛剿綹,而李宗羲、丁雨生或是“才略稍短”或是“資格太淺”,難勝其職。此時,李紹泉就任兩江總督才剛滿五個月,更不願受領此命。在接到命令的第三天,就寫信給曾伯函,商量對策。他認為如果仁曦太后親信吳棠署理江督,其“用人行政或多變局”,懇請曾伯函“能否另再設法擬議之處,仰祈熟籌密陳”,同時提出了自己的人事安排意見。他提出或以胞兄李筱泉為“蘇撫兼通商”,以丁雨生為江蘇布政使;或以李筱泉署理江督,仍以丁雨生“兼蘇撫通商”。當然,他也知道人事敏感,自己妄議並不妥當,同時表示“此非章桐所敢與聞”。但此事事關重大,他還是忍不住提醒曾伯函“欲辦事不得不擇人,欲擇人不得不任謗”,“事至此恐又不可一味隱忍,此尤關係至要者也。”僅過了兩天,他又給曾伯函寫了此信,提出最好是維持現狀,如果不能維持現狀,希望能按李宗羲(字雨亭)建議,曾、李對調;雖然曾伯函曾表示過“決不回任”,但李紹泉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剿綹,會有貪戀兩江總督之位、躲避艱鉅任務之嫌,所以勸曾“必不得已仍照雨亭所擬,請以章桐代吾師剿賊。如尊意肯俯徇眾望,回駐金陵,則後路大局,滿盤俱活,不致掣動”。也就是他們的“底線”是要保住湘、淮對兩江的控制。
幾乎同時,李紹泉在給親朋好友的信中更坦率地寫道:“鄙人於西北形勢生疏,而所部各軍盡調歸爵相四鎮之內,冒昧前去,非特遷地弗良,豈忍奪爵相已成之局。諸將聞弟視師,必皆舍彼就此,一軍兩帥,牽制殊多,況餉源全恃吳中,付託非人,轉運接濟終必匱乏,恐於前敵無甚裨助,而東南全域性先自動搖。”他知道,“一軍兩帥”從來是用兵之大忌,將領將在“兩帥”間無所適從,貽誤軍機;而更難辦的是,因為“裁湘留淮”曾伯函剿綹的精銳部隊系以淮軍為主,如果自己去後這些將領實際將唯自己的命令是聽,而不大會服從曾伯函的指揮,將給曾伯函造成不小麻煩。另外,“兩江”為餉源重地,他與曾伯函當然極害怕失去對如此重要之處的實際控制。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李紹泉在11月25日覆奏,陳明不能率兵前去剿綹的種種理由。而且,由於曾伯函堅決表示不願回任,因此無法“對調”。結果,朝廷只能維持現狀,而且捏著鼻子下諭承認:“該大臣等均能詳察縷陳、使朝廷洞悉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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