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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夢裡就已經見過。
太皇太后問了問學業,便也不多留他,用手揉了揉眉心,嘆息道:“都退下吧,哀家乏了。”
*
隨後,趙玹和阿月一併從萬壽殿內出來,一前一後往外走。
趙玹出來之後披著件黑裘斗篷,頭也不回,徑直朝前。
直到離開了萬壽殿,走在回寢殿的宮道上,走著走著發覺不太對勁,回頭一看,少女遠遠跟在後頭,他頓時皺起了眉頭,“你跟著朕作甚?”
中間隔了一段距離,不過晚上安靜,聽得一清二楚。
阿月頓住腳步,咬著嘴唇,斗篷下的手指攥緊了衣襬,小聲回答:“回陛下,臣女也走這條路回去。”
趙玹對她的聲音還記憶猶新,因為跟夢裡一模一樣,軟軟糯糯,嬌聲嬌氣的。
突然想起夢裡那句“只求能與阿月合葬”。
再看看少女那張巴掌大的臉蛋,趙玹冷笑一聲……
雖然的確長得挺好看,不過他怎麼可能為色所惑,臨死了還執迷不悟,想跟一個反賊的女兒合葬?
趙玹問她,“你住何處?”
阿月回答,“錦華居……”是公主院裡頭一個小隔院。
趙玹咬著牙根,一字一句道:“走反了,跟著朕你一輩子也回不去!”
發現走反了方向之後,阿月一瞬間臉上滾燙,尷尬到了極致,扭頭前後看了一眼……
她今日剛剛進宮,人生地不熟的,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還以為是走這邊回去,然後就鬼使神差的跟著皇帝走了。
一定丟臉丟到家了吧,阿月一時無地自容,稍微有些慌,行禮作別,“臣女愚笨,多謝陛下提醒,臣女這就走,告,告退……”
阿月扭頭轉身,幾乎是倉皇逃跑了。
趙玹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弱柳扶風的身姿,漸漸遠去隱沒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見,轉而又有些不屑,她該不會是楚河指使來引誘迷惑他的美人計?
身邊的太監梁安發現陛下一直盯著人家小姑娘看,好像很捨不得的模樣,好心好意的提議道:“陛下要不送雲安縣主回去?”
“送她作甚?”
趙玹冷冷瞥一眼,一甩袖子,就此離去,梁安面露尷尬,也只好追了上去。
阿月反正面紅耳赤,回去路上欲哭無淚,“杜若,我剛剛走錯了你怎麼也不提醒我啊!”
杜若也有點無奈,“縣主恕罪,陛下跟縣主一聲不吭往前走,奴婢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反正,阿月只覺得什麼臉都丟光了,肯定是被他的美貌迷得勾走了魂吧,竟然方向都分不清楚了!
回去暖閣之後,阿月一頭就扎進了被褥裡,歪著腦袋,順眼就看見了桌面上花瓶裡的那株海棠花,想到兩次見他都這麼尷尬,轉而又拿軟枕捂住臉,閉上眼。
夜裡,阿月沐浴更衣之後,顧自在床上躺下。
又香又軟的大床,躺在上面都很是舒適自在,聞著淡淡安神香的味道,阿月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阿月直睡到了次日一早。
太皇太后平時忙於政務,五日一朝,命婦初一和十五才用前去請安,平時沒有召見不用過去,反正她那麼忙,沒那麼多閒心應付婆婆媽媽的女人。
宮裡如今人少得可憐,畢竟太。祖只活下來一個兒子,先帝也只活下來一個兒子,以至於三代單傳。
大周廢除殉葬制度,先帝后妃現在全部在皇陵為先帝守墓,需要到一百日國喪結束之後才能回來,還剩一個月。
一大早,阿月剛剛用過了簡單的早膳,坐在桌前,盯著她那株視如珍寶的海棠花欣賞的時候,外頭突然有人前來串門。
是住在附近的昭華長公主,先帝元后所出嫡長女,閨名趙曦瑤,年紀十六,皇帝同父異母的姐姐。
她正在守孝,所以一身縞素,頭上還戴著白花,一張臉跟太皇太后如出一格,看上去就是冷若冰霜的氣質。
她帶著人來到阿月房內,杜若引薦之後,阿月連忙上前欠身行禮,“見過昭華長公主。”
趙曦瑤初見阿月還覺得眼前一亮,神情有些恍惚。
大概是沒想到她竟這副仙子之姿,還以為隴西那種貧瘠之地來的將門之女會五大三粗、土裡土氣的呢,出乎預料,這麼多年在宮裡也沒見過這樣冰肌玉骨的美人。
趙曦瑤回過神來,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倒是架子挺大,還要本公主親自登門造訪?”
按理說,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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