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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入棺,設靈堂,我又不免大哭一場。
又過得三兩日,武陵太守急報,周邊的各蠻又蠢蠢欲動,望我調兵支援。我將鞏志的奏報轉給伊籍,讓他帶著那群禁衛替我去趟成都。自己又寫了一道請罪的上疏,先說自己“保護天使不力,以至死於賊人之手,臣誠惶誠恐,自請責罰”,又道“武陵各蠻不尊王化,擅犯天威,今大王受禪在即,當平叛以立國威。臣願起兵再次征討,使大王天威達於四方”。這道表章上去,我就不信還能有理由一定讓我回成都?就算有詔書來,怎麼也是這個月底,到時候再說什麼“戰事吃緊,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等,只要這“仗”一打起來,藉口可就多了。
且不說伊籍帶人去成都,費詩的棺木我在荊州給他風光大葬,我親自在他墳前上了一柱香,心中默默禱告:“費先生,你的死可不是為了我的一己之私,也算是為漢中王盡忠。你自己走好。”我轉頭看著不遠處的于禁墓碑,暗道:“文則,我會盡量匡正漢室,只是……”
第九十三章(下)
我看著屏風,帳簾之後,好似埋伏有刀斧手,暗歎自己糊塗,在刀頭上添血這麼些日子,怎麼還是沒有長進?輕易地就送到了于禁的面前,任由他宰割?還好我袖中藏有弩箭,于禁離我這麼近,又是重病在身,先挾持住他,想要脫身,也不是件困難的事情。不過於禁從來不參與派系的爭鬥,現在卻如此算計我,難道是劉備的詔命?
我冷眼看著于禁,道:“吾聽聞將軍身體不適,自己府中都還沒有下步,就先來探望將軍。卻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于禁沉聲道:“某隻問先生一句話,先生是忠於漢中王,還是忠於自己?”
我連笑數聲,道:“吾與將軍不一樣,既忠於漢中王,更忠於自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若有人想取我性命,不論是誰都得付出代價。”
于禁正色道:“先生所言差矣。古語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我哈哈大笑,忽然道:“將軍暗藏刀兵,誘吾至此,便是有漢中王詔命麼?”
于禁默然半響,才緩緩點頭,道:“漢中王密詔,言先生獨佔荊襄,擁兵自重,欲效當年淮陰事。命某便宜行事,佔取荊州。”
于禁能這麼爽快的說出來,自然是心中猶豫不忍,我輕嘆口氣,道:“將軍覺得這道詔命如何?若蘭真有罪當誅,也絕不會貪生告饒,將軍與蘭相交有年,就請將軍說句公道話。”
于禁也嘆了口氣,道:“先生現在便如昔日之曹操。先生獨掌荊襄,所下皆是心腹,而上庸郭伯濟,漢中魏文長,時常書信往來。漢中王病體違合,一朝他去,不正怕先生麼?”
我閉口不語,于禁說的全是大實話,魏延也還罷了,是劉備自己選的。而郭淮卻是我擒劉封,殺二申,硬留下的太守。自己來荊州,本來是用以制約關羽的,結果反客為主,關羽不明不白的死了,讓我獨大。劉備手下總共多少地方?被佔去這麼一大片,關羽他都不放心,何況是我?
又聽於禁道:“今日某並非要奉詔殺先生,只望先生髮誓永世效忠劉氏天下,並交出兵權。某願意保奏先生不死。”
我嘿嘿笑道:“荊州軍務不都全是將軍在主持麼?”
于禁苦笑道:“李韋,林楊等人眼中只有先生,哪有我於某?先生一聲令下,便可將此地改姓李。”
“將軍抬舉蘭了。”他這說的也是實情,我輕微咳嗽一聲,道:“既然是軍心所向?吾又如何能交出兵權?
于禁一愣,又苦笑道:“難到真的要除去先生?”
我突然問道:“詔書何在?”
于禁道:“密詔某按漢中王之意已經燒掉,先生信不過某?以為某矯詔。”
“豈敢。”我冷笑幾聲,道:“將軍今日殺我,明日這荊襄二地不姓曹,便姓孫,將軍又信是不信?”
我如果被這樣秘密處死,關興,李韋等人又豈肯甘休?樊城曹仁,江夏呂蒙哪個不是對荊州虎視眈眈,垂涎欲滴?這內亂一生,外患即來。漢中魏延倒還罷了,上庸郭淮原是降將,與我是一線螞蚱,又將何去何從?這些想必也是于禁所能考慮到的,所以才對我這麼客氣,沒有見面就按照王命行事。
于禁看了我半響,忽然道:“若再這般下去,先生難免成為又一個曹操。某現在除去先生,自然盡力守衛荊襄,有死而已。”
這傢伙算是跟我槓上了。我犯不著和他拼命,忽然轉口問道:“將軍言成都,漢中,上庸都有信來,何不取來一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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