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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抬頭,見我也站在城上,臉上微微一紅,不知道如何回答。此時西北腳上一陣塵土飛揚,百餘騎飛馳而來。來的又會是誰?我心中疑惑,轉看法正一臉平靜,看來抱著必死之心的人,再也無所畏懼。而劉備仍是一臉笑容,似乎來的人,也在他意料之中。
第一百零一章(上)
那隊人馬片刻便至城下,一起翻身下馬,為首一人大步走到魏延身旁跪下。那人也是全副甲冑,氣宇不凡,乃是車騎將軍李嚴。對著劉備叩拜,道:“微臣拜見陛下。”
劉備看著李嚴,問道:“何以不見孔明,孟起?”
李嚴答道:“丞相隨太子監國,不敢輕離,孟起染病在身,部曲由其弟馬岱暫時統領。與臣軍馬合在一處,片刻便可至城下。”
劉備淡淡一笑,道:“孔明好大的架子,朕也不能召他前來。”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孔明那小子可比你聰明的多。
看來劉備是仗著有馬超這粒棋子,想將孔明一起吃掉,所以也像給我密詔一樣,給了孔明一道詔書。那知道孔明可不是我這麼好上當,只讓李嚴和馬超前來。馬超奉命要監視孔明,自然也就稱病,讓其弟馬岱前來白帝,自己留在成都,看著孔明。
李嚴聽了劉備的話,急忙道:“丞相言,法正叛亂不得人心,只要陛下振臂一呼,有志之士,必然縛之以送陛下。值此之事,川中不寧,人心浮動,丞相保太子守兩川,安撫人心,也是極為重要。望陛下明鑑。”
法正在一旁一直不曾說話,聽李嚴這麼一說,臉上神色激動,上前兩步張口欲言。卻又聽李嚴在城下道:“丞相在成都已將法正家小悉數拿下,請陛下聖裁。諸葛丞相讓臣轉奏陛下,法正雖然罪無可赦,但望陛下念在昔日功勞,能從輕發落其家小。”法正聽完這話,嘴唇動了幾動,終於沒有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看來那個法正的心腹,而又出賣他的人,正是城下的李嚴。法正的種種,劉備也看在眼中,箇中關係,料想也能明白個八九分。當下轉身對法正,道:“法正,汝可知罪。”
法正緩緩下拜,口中道:“微臣知罪。”四字說完,忽然轉身從旁邊侍衛腰間拔出長劍在手。“護駕。”黃皓大喊一聲,就側身擋在劉備身旁。當然,在他的前面,霍戈等一眾侍衛早已經密密地圍了一圈。
向寵拔劍指著法正,喝道:“法正,你還執迷不悟麼?”
法正手拿長劍,仰天大笑,其聲若夜梟,聽得我毛骨悚然。法正忽然笑聲乍止,將長劍橫放頸下,對著劉備道:“陛下,想當年臣與張永年,孟子度,彭永言等人棄劉璋而迎陛下入川。如今這幾人安在?臣所做之事,也不過圖自保耳。臣今一死以謝罪,望陛下勿為難臣之家小。”說完,將手一抹,劍鋒過處,鮮血迸流。法正撲身倒地,氣絕身亡。
劉備伸手推開黃皓,緩緩走到法正屍體旁邊,看著頸中汩汩流出的鮮血,半響才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對著城下的李,魏二人道:“奸佞已經伏法,二位將軍遠來辛苦,將軍馬安置在外。隨朕入宮慶賀。”
兩人一起稱謝,魏延又道:“臣還有一事稟奏。”
劉備問道:“卿有何奏?但說無妨。”
魏延道:“上庸太守郭淮涉嫌此事,臣已經拿在軍中,請陛下發落。”
劉備看了我一眼,道:“將他一併帶入城來。”說完,黃皓便在一旁喊道:“起駕回宮。”
再次回到永安宮中,酒席已經備下。劉備剛讓眾人坐定,便道:“把伯濟帶上來。”少時,就有兩名禁軍將郭淮押入。
自從上庸計賺劉封,我與郭淮就不曾再見,已經有兩年時間。沒有想到再次相會,卻是我為坐上客,他為階下囚。郭淮雙臂反綁於身後,走上殿來,對著劉備行禮,道:“微臣拜見陛下。”
郭淮衣衫不整,卻不頹廢;頭髮散亂,卻不氣餒;聲音輕弱,卻不失威嚴;雖為囚犯,卻不失名將風度。此次之事,多由我而起,我也急忙起身,走到他身旁跪下,道:“郭淮無罪,請陛下明鑑。”
劉備看著魏延,道:“文長,人是你帶來的,你說郭淮有罪,有何證據?”
魏延急忙起身,恭聲道:“陛下,臣奉丞相之命,帶軍馬前來白帝勤王平叛。郭淮推脫再三不肯相助糧草,反而多方阻撓。是以臣以為其居心叵測,望陛下詳查。”
我急忙道:“魏延不奉詔命便私離防地,伯濟職責所在,自然不能為將軍方便。”
李嚴在一旁,也起身道:“文長有丞相鈞令,郭淮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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