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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著要說點什麼,只聽噗通一聲,那一向驕矜傲慢、只肯以鼻孔看我的婦人竟哭哭啼啼地跪了下去。
我急得伸手去攙,她順勢撲到我腳下哭道:“娘娘氣我小時候薄待,小婦人不敢有怨,可那兩個孩子到底是你父親的親骨肉,是娘娘的親弟弟,娘娘把我們一家逼得走投無路,我固然死不足惜,那兩個孩子怎麼辦?他們年紀還小,送出去當學徒都沒人要。”
我聽得莫名其妙,拽著她的胳膊說:“您先別哭,把話說清楚,不然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我逼得你們一家人走投無路?我這幾年除了陪皇上去過一趟益州,其餘都呆在宮裡,每日深居簡出的,從來不問外事,連這公主府都沒來過幾趟,不然也不會連客房都沒備下,我哪有功夫去逼你們啊。”
在吳總管的幫助下,總算把繼母葉氏弄到椅子上坐下,又奉上洗臉水熱毛巾,待她情緒穩定下來後,才說出了一件事。
原來最近幾個月以來,葉家連連出事,鋪子生意被搶,倉庫著火,家裡遭盜,一個有百年曆史的經商世家,短短几月就一蹶不振,直到上個月,兩個弟弟被人推進水裡差點淹死,葉家這才不得不相信,他們不知何時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惹來這場天大的禍事,而且一切還遠未結束!
一時之間葉家人惶惶如喪家之犬,整日處於驚悸中。
託了人去打聽,得到的訊息把葉家人嚇呆了,雖然他們心裡也猜測過可能是這個原因,卻一直不敢往那上面想,因為如果確證的話,事情就太可怕了。葉家不過一商戶,就算有兩個錢,終歸是平頭百姓,來個知府級別的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何況對方的來頭是公主。
葉家人連夜開碰頭會,幾個“當家”商量來商量去,覺得“解鈴還需繫鈴人”,既然公主恨的是繼母葉氏,那就由繼母去求情,當然,還得帶上兩個重要砝碼:跟公主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聽完後我一陣唏噓,難怪呢,我就說嘛,那麼驕狂不可一世的女人,怎麼可能給前夫的拖油瓶下跪?原來是被葉家長老們逼來的。
很快梳理了一番思路後,我得出了結論:有人在外面打著我的名義對付葉家,而且目的決不是為了給我出氣,而是別有用心。一旦鬧得葉家在樊口無法安身立命,勢必得上京城來找我要說法,只是那幕後黑手低估了葉家,葉家商行能維持百年屹立不搖,肯定也不是等閒人家,他們被逼成那樣,還是選擇悄悄進京向我求情,而不是到處訴冤鬧事,這是他們的聰明之處,也給了我彌補的機會。
這事其實並不難辦,只要我出馬,讓周家的生意又興起來就是了,看在兩個弟弟的份上,我可以給他們一筆週轉金,至於那些故意搗亂的,有的是辦法整治。
難辦的是,怎麼堵住所有人的嘴,不讓太后聽到一點風聲?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萬一不奏效呢?葉氏那人,如果真是善體人意的溫良女子,當年就不會對一個失去母親的幼女如此苛待。
她會向我服軟,無非是因為怕,怕我會報復,會讓葉家徹底淪為貧民。她那種人,有錢的時候高人一等,一旦沒錢,什麼尊嚴都顧不上了,當繼母的,給曾經的拖油瓶下跪。所以,要她聽話,只是一個辦法最有效:讓她怕!
於是我冷淡矜持地坐在主位上開口道:“生意上的事你別擔心,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別人的死活不與我相干,兩個弟弟的家產我肯定會想辦法保全的,你走的時候我會讓吳總管給你一筆錢,就當我這個做姐姐的給兩個弟弟的筆硯費吧。”
她眼裡升起了希望之光:“多謝娘娘垂憐,都只怪我年輕時不懂事……你兩個弟弟如今也大了,跟著我一個寡婦人家也沒啥奔頭,你看是不是把他們留下來,宮裡的娘娘也要孃家有人才硬氣是不是?”
真是服了,才解了生死危,立刻就想到了榮華富貴,也不想想我小時候她嫌我嫌得連兩個弟弟都不讓挨邊,生怕沾染了我身上的窮酸氣,名為姐弟,實際上跟陌生人差不多。即使奶奶死後出嫁之前那兩年我搬進了葉家,但在葉氏的特意隔離下,跟兩個弟弟也幾乎沒打過交道!只知道在同一個大宅院裡住著,但他們白天去書塾上課,晚上回來時,我已經被葉氏早早地趕回房裡做針線去了,我就沒在大桌上吃過飯,也失去了唯一可能跟他們交談的機會。
也許我天性冷淡吧,對這兩個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真的沒有什麼親人的感覺,所以聽到葉氏竟然想把他們丟給我,心裡只覺得荒謬。
她想靠我謀得屬於“外戚”的一切好處,利用我倒罷了,還想利用皇上——沒有皇上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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