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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十幾年,只活到十六歲就鬱鬱而終。”
這天剩下的時間,我們幾乎沒有出門,就守著爹的骨灰罈,娘不斷地回憶往事,我流著淚傾聽。其中有些是我知道的,爹或奶奶曾經提起過,有些是我不曾聽過的,比如鑲金牙的前後經過,我只知道自己的爹有一顆金牙,從我記事的時候就有。反而習慣了,從沒當回事專門問起。想不到,一顆小小的義齒,成了爹孃漫長的分離後“相認”地唯一佐證。人世之悲,莫過如此。
江護衛會拿來這個,還是我特意叮囑的。我就怕娘中途又要鬧著去親自驗看,所以讓江護衛找件信物來,當時娘就站在旁邊,奇怪地沒有吱聲。
一直等到金牙拿來,她才崩潰地哭了出來。
我猜,娘是怕她說了,江護衛為了完成任務,會在別處找顆金牙來糊弄她。
母女倆互相安慰。輪換著去抱骨灰罈子。連中飯都沒吃。索性就沒讓送。
一直到黃昏日落。我才起身把娘手裡地壇子搶到一邊放著。勸道:“娘。晚上還是吃點吧。您病體初愈。要好生將養才是。從昨夜到今天。又勞乏。又傷心。昨晚是不是又一夜沒睡?”
太后不語。我打量著她說:“您這臉色瞞不了人地。今天就比昨天差了很多。您真地不能再失眠了。除了吃老陸大夫開地藥。您自己也要配合點。不然光吃藥有什麼用。”
太后總算開口道:“你放心。娘沒事。跟你爹年少離別。中年才得相見。只見到了一個骨灰罈。還差點連這個都見不著。叫娘怎麼能不傷心?不過以後就好了。把你爹遷到京城。以後想什麼時候看他就什麼時候看他。”
哭夠了。到底不放心。又把江護衛喊來詢問了一番當時地詳情。江護衛一再表示他們已經把空墓重新掩埋好了。但新挖動過地。肯定還是看得出來。
除非。守墓人不敢對後孃說明實情。一直隱瞞此事。後孃近期也不上山。等墓上地草長齊了。才有可能遮掩過去。
江護衛說:“太后只管放心。平時沒事誰會去墳山呢,清明和七月半都過了,再要去,也是下一年了,看不出來的。”
雖然如此,我還是勸太后:“娘,這件大事完了,我們索性回京去吧。我們孃兒兩個,帶四個女僕九個侍衛,又住在這種小客棧裡,本來就很引人注目,再加上老闆娘那大嘴巴,您沒聽李嬤嬤說嗎?她出門的時候遇到不少陌生人搭訕,問這問那,大家都對我們的身份感興趣得很。後孃家離此不遠,一旦她發現爹的墓被挖,棺槨被取走了,絕對會想到我們頭上。”
太后允諾道:“再住兩天就走,娘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張家是不是?您想當面揭穿張家的孩子是私生子。”
太后微微冷笑,也就是預設了,我忙說:“算了,婆婆寡居,唯一的愛好就是邀一幫人來家裡打天九,您是不是打算趁這個機會,讓荷香地表哥上門要兒子?”
“你跟娘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倚著太后坐下,努力勸阻道:“婆婆那人,一輩子好強,死要面子,要是當眾出這麼大的醜,保不準她會尋短。子孝不見得能回來,到時候張家的財產,還有我給地那三萬兩,統統歸了姦夫淫婦,張家死絕了,他們倒巴不得呢。”
“你確定張子孝回不來了嗎?”
“我不知道,如果他稍微有點頭腦,後來不再上門找那些守門的公公鬧事,自己悄悄回來,應該不會有人專門為難他。怕就怕他不知死活,把公公們鬧煩了,索性讓他徹底消音。”
太后低頭思忖,我又提議:“我們派人去打聽一下,如果子孝回來了,您要怎樣我都不攔;要是他也沒回,就算了吧,讓婆婆有個小孫子送終。”
太后道:“這事其實早就傳出去了,張老太太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只是假裝不知道罷了,捨不得大胖小子嘛,管他是不是親骨肉,有一個抱著總比沒有好。”
我點了點頭:“只要姦夫不上門當面揭穿,她會一直裝糊塗下去,將來這孩子長大了,照樣會供養從小養大他的奶奶,其實跟親生的也沒啥區別。”
太后長嘆一聲道:“好吧,你還是這麼心慈手軟,總是替人家著想,人家何嘗替你著想過。”
“我沒娘說的那麼好,只是不願看張家落到姦夫淫婦手裡,那裡畢竟是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張家是虧待了我,但並非做下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不該落得如此下場。如果逼得張家寡母自盡,家產盡歸外人,我日後想起來,能心安嗎?
如果真是子孝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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