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劉嬤嬤呢?”這一路行來都是她照顧我的,突然不見了她,換上一堆陌生面孔,我有點不適應。
圍成一圈的粉衣宮女突然裂開一個缺口,從後面走出來一個藕荷色衣裳的女子,在床前跪下道:“小姐,奴婢叫小蓮,本來是太后身邊的人,蒙太后青眼,指派奴婢侍候小姐。”
她跪下的同時,其他的宮女也在她身後跪成一排,我笑著問:“你們都是我娘派來侍候我的?”
“是的,小姐,我們都是小姐的奴婢,還有一批去小姐的寢宮收拾去了,我們是留下來侍候小姐梳洗用餐的。”
“我也有寢宮?”
“當然了。太后已經擇定了黃道吉日,到那天會正式冊封小姐為公主,公主當然得有自己的寢宮。”
“公主?”我說不出話來了。我娘是先皇的皇后,當今皇上的母后,她進宮之前有過婚史,甚至有一個女兒,這應該是秘而不宣的禁忌才對,怎麼能大張旗鼓地冊封我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事就跟子孝納妾一樣,同樣沒有我置喙的餘地,只有接受的份。太后是我娘沒錯,但她也是太后,太后的懿旨,連皇上都沒法駁回的,何況是我。
其實,對於一個十七年沒見的娘,在依戀之外,我也有幾分畏懼和不確定。我以後想在宮裡立足,什麼都得靠她,她要做什麼事,我哪敢質疑?除了做個聽話的乖女兒,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至少,目前只能如此。
若不是有著天生的血緣之親,我和她,跟陌生人也沒啥區別。
看早餐桌上只有我一人,我問小蓮:“你知道太后去哪兒了嗎?”
“稟小姐,娘娘上朝去了。”
“我娘上朝?”我驚訝不已。在鄉里的時候,偶爾也聽人說起過太后把持朝政之類的話,但我只以為是幕後操縱,卻沒想到,都公然上起朝來了。
“是垂簾嗎?”小皇帝坐在外面的寶座上,太后則坐在低垂的珠簾後面聽政,坊間流傳的宮廷話本里似乎有這樣的場景。
小蓮躬身回道:“奴婢沒親眼見過娘娘上朝,但據公公們說,娘娘每日跟皇上一起坐在朝堂上接見臣僚,沒聽說垂簾啊。”
我的娘呃,您也真是……古往今來那些攬權的太后,好歹還知道弄個簾子遮遮,以示男女有別。您倒乾脆,簾子都懶得要了,直接坐在金鑾殿上俯視眾生。
這樣囂張的太后,朝廷上下的反對之聲肯定很多,公然挑戰男性社會的尊嚴啊。我不禁有些擔憂起來,所謂“強極必辱”,娘在女人中絕對算最大膽、最出格的,難怪她敢公然冊封我為公主,連坐朝都敢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可是,這種話,我能跟誰說?我只是個昨天才進宮的新鮮人,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只能作壁上觀,就像在婆家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在這裡我身份尊貴,可以享受世間最好的一切。
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會有所改觀。等我跟娘再熟悉一點,對她的脾性再瞭解一點,我也能在她面前發表一些看法,扭轉一些我認為暗藏危機的局勢。但現在,我真的什麼也不敢說。
用過早餐,又坐了一會兒,總算看到了幾張熟面孔,我故意板起臉說:“劉嬤嬤,趙嬤嬤,你們把我接進宮就不理我了。”
她們趕緊陪著笑走過來:“小姐,我們哪敢?現在宮裡最紅的人就是小姐了,搶著要侍候小姐的人都快打破頭了,我們搶不過,正在傷心呢。”
“真的呀,那我跟娘說說,要你們來侍候我。”
幾位嬤嬤忙跪下謝恩。其實我也就那樣一說,娘派給我誰就是誰,我怎麼會挑呢?
但她們這樣殷勤,我也不得不說些客氣話:“這宮裡的品級我也搞不清楚,就怕讓你們跟著我會委屈了你們。”
“怎麼會,小姐馬上就是公主了。小姐的寢宮,本來就該配備許多女官,我們跟了小姐,只怕還能跟著晉級呢。”
“要是可以的話,我一定跟娘說,讓你們晉級。你們一路照顧我受累了,我還沒跟你們說謝謝呢。”
又扯了幾句閒話,劉嬤嬤看我實在無聊,交代小蓮說:“小姐初來咋到,哪裡都不熟,你多帶小姐出去走走,認認路,也認認人。”
小蓮不好意思地解釋:“太后走的時候吩咐,小姐舟車勞頓,要好好歇息,我就沒敢領著小姐到處跑了。”
我笑著說:“沒事,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呢。”在車裡顛簸了兩個月,屁股上都快磨出繭子來了,再鎮日呆坐,會坐成白痴的。
於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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