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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聯名上奏,請皇上正式親政。
奏章傳上,太后立刻跟一干老臣緊急磋商,老臣們都是先帝手裡的舊臣,肯定希望皇上早點親政了,這事幾乎沒什麼可議的。原來皇上老是稱病不朝,他們不好說什麼,現在皇上意氣風發,每天勤於政事,他們早就迫不及待了。
太后也讓崔總管去請了琰親王,可惜他不肯到,只是託崔總管捎來口信,說皇上已年滿十五,照理也該親政了。
既然琰親王都表示支援,這事很快就敲定了。
於是,這一年的五月初一,太后親擬詔書,宣佈皇上正式親政,改元神武元年。
神武之名,自然是為了讓即將到來的大戰有個好兆頭。
皇上親政,那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說明天佑皇朝的小皇帝終於長大成*人,結束了由太后和王叔代行君權的歷史。在朝臣和百姓看來,這才是正常狀態,他們心裡都希望有個真正的君主,不是母雞司晨,更不是王叔攬權。
他們如願以償了,太后和琰親王就鬱悶了。但皇上親政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誰也沒法阻攔,太后和琰親王也只能順水推舟,不然豈不犯了天下眾怒?
親政詔書下達的那一天,扶著喝得半醉的太后回宮,我試著提議:“皇上親政,母后也安逸了許多,要不兒臣也陪母后出去度度假吧,聽說西京那邊的宮殿修得很漂亮,兒臣一直都想去看看。”
西京是京城長安的陪都,也是先帝的稱帝之所。先帝統一中原後,因為西京過於偏西,便遷都長安,把原來的京城作了陪都。但每年仍花費大量的銀兩進行修繕維護,先帝去世前一年的夏天還去那裡避暑了。
太后沒有拒絕,只是說:“現在還早,等過一兩個月天氣熱了,母后再帶你去那邊消夏。”
我高興地嚷著:“那就說定咯,琰親王休了三個月,我們也休三個月,六月初過去,八月底回來,正好趕上桂花開。”
“音音”,太后看著我,眼中有幾分醉意,也有幾分清醒,“你希望母后做個不問實事的安樂太后嗎?”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如果要問兒臣的意願,是的!母后前半生活得太辛苦,兒臣希望母后的後半生能安逸自在,樂享天年,活到一百歲。那時候兒臣也八十歲了,正好陪母后一起走,咱們下輩子再做母女。”
太后笑開了:“傻瓜,一起走,下輩子年紀一樣大,怎麼做母女?”
“是哦”,我抓了抓腦袋,“那兒臣晚二十年再投胎。”
“好了,別貧嘴了,你老實告訴母后,你真這麼希望嗎?如果真這麼希望,為什麼剛才要想一會才能回答?”
“因為,兒臣知道這不是母后的意願。”只是我的意願而已。
“你錯了,這也是母后的意願!”
我沒有驚喜,只有錯愕:“這是母后的心裡話?”
“心裡話!在自己的親生女兒面前,我為什麼要說假話?”
“可是母后的性格,不像是這種人啊。”要不然我不會將信將疑。
“那你以為母后是哪種人呢?”
見我一副難以回答的窘樣,太后輕嘆道:“音音,你還小,以為你眼裡看到的就是真實的,以為一個人顯露給你的,就是他的真貌或全貌。其實你錯了,就比如說母后吧,人前人後一副無憂無懼,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的樣子,誰見了都自覺矮三分,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唯唯諾諾,屁滾尿流的。要不是我自己先把架子搭得足,他們會服嗎?早把你母后不知踩到哪裡去了。”
對於這一點我由衷地感佩:“兒臣還以為母后素來如此,天生就是母儀天下之人呢。”
太后嗤道:“狗屁的天生!不信你現在去街上拉個女人來,只要不是太歪瓜裂棗,還像個人樣。給她穿上我這身行頭,再派幾百個人去服侍她,一頓給她吃一百多道菜,皺一下眉頭就有人膝蓋發軟,黑壓壓地在她面前跪成一片,她不喊平身他們不敢起來。這樣的日子只要過上半年,你再看那個女人,保不準比你娘氣勢還足,一看就是‘母儀天下之人’。”
太后分析得頭頭是道,我也沒法辯了,雖然我真的覺得她的氣質渾然天成,根本就不是裝得出來的。
每次太后說完一通道理,接下來就該是教育我了。
這不,馬上就開始嘮叨了:“在這一點上,你要向母后學習,不要老惦記著自己是什麼下堂婦。告訴你音音,你要是不把自己當公主,別人也不會把你當公主,即使表面恭順,心裡也不會尊重。人都是犯賤的,你的公主架子搭得越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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