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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忍不住,把食盒放到地上,跪倒在父親跟前,淚眼婆娑地低喊:“爹爹。”
“卿卿?”
宋霖一開始就覺得這小廝身形熟悉,不想居然是他女兒!
他激動著去握了她的手,猛然抬頭看向徐硯,竟是責怪道:“怎能帶她過來!”
“請示過太子殿下的,不然我也不敢擅自作主,你別擔心。”
宋霖明顯地鬆口氣,愛憐地去摸女兒的臉,見她精神還不錯,露出笑:“爹爹很好,卿卿不要擔心。”
初寧咽嗚著,一會點頭一會搖頭,良久都沒能說出話來。
她有千言萬語,可這會都表達不出來了。
宋霖想到再不久他就該被送離京,也壓抑著心裡的難過,同樣久久無言,只是不停給女兒擦眼淚。
徐硯見父女如此,心中嘆息,但還是殘忍地說:“初寧有話快跟爹爹說,我們不能久呆。”
還在落淚的初寧聽到這話,心頭髮緊,忙抬袖把眼淚抹掉。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握著父親的手說:“爹爹,女兒很好,您不要擔心。您要照顧自己,女兒會好好地等您回來!”
從小就被他嬌養著女兒長大了,反過來寬慰他了。宋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沒讓自己在女兒跟前失態,欣慰地說:“好,卿卿好好聽你徐三叔的話,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就和你徐三叔商議。”
初寧重重地點頭。
不過說了幾句話,三人就聽到守在遠處的緹騎拔高了聲音說:“這是什麼風把陳大人吹來,您小心腳下。”
有人過來了!
緹騎的提醒叫徐硯神色一凜,去把給父親磕頭的初寧扶了起來,宋霖已朝兩人揮手:“回去吧。”
徐硯見他到此時除了對女兒不捨外,依舊從容淡然,忍不住還是把這麼些在心裡壓抑的話問了出來:“到如此地步,你還是如此堅持嗎?究竟值不值得?!”
宋霖聽出好友話裡藏了三分怒,怔了片刻,旋即卻笑了。他眸光清正,心有豪情:“棄我一人能穩朝綱,不叫魍魎作祟得逞,就是值得!”
徐硯神色沉了幾分。自古以來,奪嫡釀大禍,宋霖就是擁護太子折裡頭了。他沉聲快速地說:“卿卿我一定會照顧好。軍防的事陛下已經知道了,他們這汙水再也潑不到太子身上,我們也不算慘敗。那些人貪的銀子,會全部吐出來,太子殿下說,留得青山在,定有再起之時。”
這算是太子給他的承諾了。
宋霖點點頭,此時腳步聲已來到牢門外,見到牢裡有人,那人似乎也吃驚,說道:“竟是徐大人。”
“陳大人倒是這會來了。”徐硯掃了來人一眼,似笑非笑。
初寧早垂著頭站到他身後。她終於知道爹爹出事竟是為了擁護太子,還在為兩人對話震驚,聽到陳大人三字又是詫異。
哪個陳大人,督察院那個陳大人嗎?
她定親了的那個陳家?
她心驚著,卻不敢抬頭。
來人正是她猜想的身份,她如今名義上的公爹陳同濟。陳同濟被徐硯帶刺的話扎得臉色鐵青,知道對方是在嘲諷自己,在宋霖出事後縮在後頭,屁都沒敢放一個。
外頭不也說是他徐硯出賣的宋霖?他倒有臉譏諷自己!
陳同濟也發出不屑的冷哼,但到底沒跟他爭論,而是在臉上堆著笑,喊宋霖一聲宋兄。
徐硯還帶著初寧,不好再留,朝宋霖拱手道一聲保重,示意初寧跟著離開。
小姑娘暗中再看了父親一眼,忍住難過和不捨,垂著頭離開大牢。在她離開的時候,陳同濟朝她看過去,嘴裡噝了一聲,怎麼覺得這背影有些熟悉。
宋霖見他盯著女兒看,淡淡地說:“不敢讓陳大人喊一聲宋兄,陳大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陳同濟臉上的笑就僵在那裡,彷彿被人看穿心思一樣,難堪又窘迫。
他悻悻地說:“是想來問宋兄一事,宋兄只要知無不言,關於犬子與宋姑娘的親事,你可放心。”
這是威脅?宋霖神色更冷淡了,讓陳同濟覺得他看過來的目光像刀子,厲得叫他心慌。
初寧那頭已經回到馬車上,眼淚再度湧了出來,下刻她一抬袖子又抹掉了。徐硯默默給她遞去帕子,她抓在手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大會才抬頭問他:“徐三叔,我爹爹是要流放對吧,路上安全嗎?”
她知道了事出奪嫡,儘管無法想到朝堂爭鬥如何兇湧,但也明白這絕對是要關係到身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