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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死,也不會讓你死。”
薛令微看著他沉默片刻,聲音一如死水平靜:“我要離開。”
趙珒盯著她一瞬不瞬,好似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樣。
“趙珒,我死,或者,放我走。”
趙珒俯身一把抓住她的雙肩,眉頭緊蹙:“姌姌,就不能留在我身邊?你既然已經知道皇上當初讓你回京的目的,那你就該清楚,離開這座督公府,就再沒人能替你擋得了那些明槍暗箭!”
“是嗎?”薛令微冷笑,“之前我留在這裡了,可你又給了我什麼呢?”
“我……”
趙珒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姌姌,你信我這一回。”
薛令微撇開他的手,“別說我不知道我母親那些精兵的事情,就算是知道在哪裡,我也不會告訴你們。趙珒,就算你將我留在這裡,一輩子,到死,我都不會讓你們得逞!”
趙珒握著她肩頭的力道重了半分,“就那麼恨我?”
“對,我不想待在這裡,不想待在京城,這個骯髒的地方,我恨極了。”
“你!”
趙珒看到她眼底的淚光,心登時便軟了。
他鬆開了她,半晌,什麼都沒有說。
“薛令微。”他這麼喊了她一聲,“我只問你一句,你當真不願留在我身邊?”
“不願!”薛令微回答的乾脆。
房中寂靜的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聽見,薛令微抻著床沿的手指緊緊攥起,面如死灰。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趙珒低低嘆了一口氣。
“你要走,好——”趙珒回過頭不再看她,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那句話。“我放你走。”
儘管心中再不願不捨,但他也明白,確實是要嘗試放手了。
後來,一直到了晚上,趙珒都沒有再來見過薛令微。
再過四日,便是上元節了,那也是薛令微的生辰。
傍晚的時候開始飄起了雪,薛令微獨自坐在窗前,藉著燈火幽光看外面簌簌飛雪。
東苑十分安靜,因為只有她一人。伺候的婢子不停的給火爐子裡添碳火,放了她喜歡的香。
薛令微坐在視窗回想了很多事情,從九歲那年第一次見到趙珒,和他的點點滴滴。他曾為自己梳頭,煲湯,教書寫字,他曾是她最親近的人,也是最離不開的人。
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
曾經他對自己的那些好,只是他在扮演另外一個人罷了。
不知這樣坐在窗前發愣幾時,等錢仲在身後喚她,她才從無盡的思緒中回神。
“郡主。”這是錢仲第一次這麼叫她,“簡單收拾一下,跟我走一趟。”
“做什麼?”
“到時郡主自會知曉。”
薛令微沒再問。既然是錢仲,那想必就是趙珒的意思。
她不知道錢仲要帶她去哪裡,所以只是簡單的將頭髮重新梳起,別了一根珠釵,換了身衣裳就跟錢仲出去了。
一輛馬車停在督公府的後門,一切都是很小心隱蔽。錢仲在外面又跟那車伕叮囑了幾句,那車伕才駕著馬車離開。
薛令微沒有多問,趙珒要她怎樣她都無所謂了。
直到馬車忽然停下,她聽到守城衛跟車伕的簡單交談,才驚覺異樣。
守城衛簡單詢問之後,就將他們放行了。
出了城門之後,薛令微才掀開車帷,回頭看去,漫漫飛雪之中,竟是漸行漸遠的京城。
她竟然離開京城了?
“這是要去哪兒?”她終於問了一句,才發現錢仲並未隨行。
“等會兒姑娘就知道了。”
沒多久,馬車停下,聽車伕說了一句:“姑娘,到了,下來吧。”
薛令微這才出去,發現此時她竟然身置一處荒郊,而她對面,還有另外一輛馬車。
當看到馬車前的二人時,薛令微便愣在了那裡。
是撐著傘的李焱還有趙珒。
薛令微頓了頓,還是過去了。當看到李焱手上的包袱時,她下意識狐疑的看向了趙珒。
趙珒的目光並未在薛令微身上停留多久,他只對李焱說了句:“記住我說的話。”
李焱依舊畢恭畢敬的:“督公放心,卑職定會護郡主周全。”
大雪中,車伕手裡提燈的微光映在趙珒寡淡的臉上,他的表情和這漫天的大雪一樣的冷,也讓薛令微有些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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