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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的穿著,像是富人家的公子和隨從。
那隨從對薛令微說道:“姑娘,天色已晚,能否暫借一宿?”
薛令微覺得莫名其妙,這兩個人臉生不說,這村子位置偏僻,無緣無故多出兩個過路人,還專門問她借住,想想就不大正常。
薛令微端著米,道:“你們出這個村子再走五里地,那裡接近鎮子,有客棧。”說罷,她沒再理他們,轉身就關上了房門。
薛令微剛將米蒸上,往灶裡丟了兩根柴,又從籃子裡撿出兩個地瓜用火鉗埋到下面的炭裡,然後準備洗菜。
不多時,房門被人敲響。
薛令微本來不想去理,但敲門聲一直在響,她將火鉗先燒紅了,再去一看究竟。
如今她一個人住,萬事都要留個心眼,這一年她別的本事沒漲,力氣倒是長了不少。
村裡的人避她不及,她猜測應該還是那兩個人。
“誰?”薛令微試探的問了一句。
果不其然,外面又響起那個隨從的聲音:“姑娘,還是我們。”
“你們怎麼進來的?”
院子圍著的柵欄有一人高,尋常的人也不可能輕易翻得進來,除非是有點身手的。
“姑娘不必如此防備我們,我們主僕二人專程來到這裡,就是來找姑娘的。”
薛令微警惕起來,須臾,她問道:“我不認識你們。”
“你我多年未見,自然是不認得了。”說這話的不是那個隨從,而是另外一個人。那人說罷,頓了頓,接著說道:“論起輩分,我倒是要稱呼你一聲表妹。”
表妹?
薛令微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什麼。
“你們是京城來的?”
門外的人卻回:“天色漸晚,若是我們一直這樣隔著一扇門說話,難免會引來其他的眼睛。”
薛令微隱隱猜到門外那男人的身份,他說她是他的表妹,但能稱呼她為表妹的人為數不多,除了仁昭公主朱映月,就是曾經的皇太孫,她的那位表哥朱贇了。
當年皇太子舅舅和這位表哥對她都不錯,只是皇太子被賜死之後,先帝流放了當時只有十歲的皇太孫朱贇,之後薛令微與其再也沒有見過。
大半年前,成宗禪位於先皇太子之子朱贇,年號天順。
長公主府被抄,她被廢為庶人發配這裡,都是朱贇的手筆。那些朝堂之間的事情她管不著,只是,這位才剛登基的新帝,怎麼會無故來尋自己?
思索片刻,薛令微還是開了門。
朱贇見她手裡拿著一隻火鉗,其實他對這個曾經受盡萬千寵愛的表妹還是很有印象的。只是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小郡主如今荊釵布裙的樸素模樣,不免有極大的落差。
薛令微能從朱贇臉上找到幾分皇太子舅舅的影子,她收起火鉗,避開一道條:“那就進來吧。”
薛令微關上門後,見朱贇打量著家裡,她道:“我這裡沒有什麼好的,你們就將就著坐一下吧。”
朱贇並不覺得這貧寒的家裡有什麼,曾經他被流放的時候,為了躲避長公主的暗殺,過的都是風餐露宿的日子。
雖然對這位表哥已經生疏,但薛令微還是不少待客之道,給他們泡了壺茶。
“你們先坐著吧,我還在做飯。”雖然家裡來了不速之客,可薛令微是沒忘記灶房裡的飯還在煮著。
“先等等。”朱贇叫住薛令微,然後吩咐隨從:“郭真,去幫她煮飯。”
“是。”郭真雖然是個金吾衛統領,但燒火做飯這事他也做得。
朱贇看她站在那裡不動,道:“不必拘謹,過來坐。”
明明是薛令微的家,可如此一看,她反倒像個外人。
薛令微坐到了朱贇的對面,她摸不透朱贇突然前來是為什麼,她這樣的身份,即便是他真的有事要找她,也不必親自前來吧?
朱贇看出她的疑惑,道:“我來福州微服私訪,所以順路過來尋你。”
如果不是這樣,他的確不可能會親自過來找她。
薛令微也不說別的:“我如今已是一個庶人,我也沒有我母親那樣高明的手段,你們其實不必擔心,我會做蓄謀報復這種事。”
想來想去,薛令微覺得,能讓當今皇上親自過來的原因,可能就只有這個了。
當初鄭廠公不就是怕她今後會報復,所以才想藉機殺她的嗎?
他們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朱贇聽了,笑了笑:“你倒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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