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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令微從他懷裡出來,獨自坐在一邊落淚,不再理會趙珒。
趙珒站在她身邊,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只是一直看著她,目光不移。
薛令微黯然傷神了許久,此時此刻她已經不拿他當什麼東廠督公了。在趙珒拿出一張絲絹,蹲在她身前想為她拭淚的時候,她便抬起眼,冷冷的看著他說了一句:
“趙珒,我不想看到你。”
趙珒渾身一滯,動作也僵硬在那裡。
薛令微本以為趙珒會像之前那樣憤怒,但他沒有,只是痴一般的看著她,眼裡有她不懂的一絲迷濛。
靜默片刻,趙珒將手裡的絲絹放到她手裡,垂下眼眸,只說了一個“好”字,便走了出去。
今夜提督府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趙珒出去之後沒有回來,薛令微也不管他去了哪裡。只是哭著哭著就困了。她自顧自尋到內室的床上,合衣睡去。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但這地底下燒著碳,外面又燒著爐子,著實比提督府的東苑還要暖和。
沒多久,薛令微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薛令微很早便醒過來了,畢竟這是在東廠,再溫暖再舒服,她都睡得不安穩。
離開的時候,薛令微下意識看了一眼書案上那隻裝著司禮監掌印印璽的雕花木盒,還是跟昨晚一樣沒有挪動過位置。趙珒應是個謹慎的人,他就這麼不防備她?
不過薛令微也只是匆匆略過一眼,戴上帷帽推門出去。
外面的雪已經積了一層厚了。雖然薛令微離開,但若無人帶領,她根本走不出這東廠。
所以她還是隻能等趙珒派人送她回去。但趙珒不知道去哪裡了,她對東廠不熟悉,這裡的番子又不認識她。她骨子裡是害怕東廠這些番子的,所以只得留在原地,等趙珒過來。
不下片刻,倒是有人來帶她出去了。不過不是昨日的那個掌刑千戶,也不是其他的人,而是池臺。
“池……大人?”薛令微掀開帷帽一角,詫異的喚了一聲。
池臺臉上淡淡的,對她道:“我來送郡主回去。”
這一聲郡主,讓薛令微錯愕:“你……”
池臺清楚她的疑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安陽郡主。”
薛令微清冷一笑:“我如今只是個庶人,怎勞堂堂都指揮使大人親自送我回去?”
池臺並未跟她多言,只說道:“走吧。”
薛令微也不再有什麼微詞,跟著池臺離開了東廠。
池臺將薛令微送回提督府門口,二人都沒有多言半句話。
池臺正要離開之際,薛令微叫住了他:“我有一事想問池大人!”
池臺淡淡側身,回:“何事?”
“你與趙珒是什麼時候這樣熟悉的?”
片刻,池臺簡單的回了兩個字:“很早。”
薛令微怔了怔。最後冷笑一聲:“原來是這樣。”
她大概明白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池臺是因那年朱雀樓大火救她被母親提拔的,後來也一直為母親做事,但那幾年,表面上池臺和趙珒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接觸。
可是這一年,池臺就升任為錦衣衛都指揮使,這不就是證明,池臺跟著她母親的目的,跟趙珒是一樣的嗎?
東廠與錦衣衛……難怪朱贇會勸她回來,會那麼想除掉趙珒。
青妍昨晚就回來了。二人幾日不見,青妍對薛令微的關懷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薛令微看著青妍拉著她的手一臉單純無邪的模樣,只覺得恍惚。
人心真是比那豺狼虎豹還要邪惡。
青妍握著薛令微的手腕,低頭沒看到那隻黑鐲子的時候,眼神頓了一頓,詢問:“紅菱姐姐,你怎麼沒戴著那隻鐲子?”
薛令微緊緊盯著青妍的眼,近乎平淡的說道:“有人告訴我,我的身體會變成今日這樣,都是那隻鐲子的緣故。”
薛令微不是一個會繞彎子的人,對青妍她是真心誠意的交這個朋友的,當自己的真誠換來的是謀害,誰都不可能會一下子釋懷。
青妍的眉頭突然一擰:“什麼意思?那隻鐲子怎麼了?”
“那隻鐲子對人有傷害,尤其是體質偏寒的人,我的身體會變成這樣,全是那隻鐲子害的。”薛令微繼續說道,“青妍,你這隻鐲子,究竟是哪裡來的?”
青妍有些不敢置信,好像她也是被矇在鼓裡才知道一樣:“怎麼、怎麼可能?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