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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粉色的帳幔,一條淺綠色的薄被被鋪得整整齊齊的,床頭擺放著兩個同色系的引枕,床榻兩側各垂著一縷薄紗質地的簾子,用兩個金鉤掛著,別在了床榻兩側。
床榻臨近處擺放著一雕花木質的梳妝檯,上邊銅鏡,木梳,及一應頭飾擺放其中,旁邊還有幾個放置衣裳物件的小木箱子。
中央擺放了一張圓桌,上邊茶壺茶杯等物件一應俱全。
對面設有一方欄木小窗,底下襬著一方小几。
旁邊有個烏木櫃子,裡頭擺放了一應器具,有茶葉,點心,碟子,碗筷等,旁邊還設有一木質架子,上邊設有銅質臉盆,巾之類的,該是為著隨時伺候裡頭的主子們準備的吧。
蝶依領著春生進來,指著一一告知春生,哪些東西放在哪兒呢,哪些東西又有著怎樣的用途。
隨即,又繞過了風屏,想要領著春生往主子爺的臥房瞧瞧。
春生一聽,只不願過去,便對著蝶依道著:“我有些累了,想要歇會子。”
蝶依便到桌子上為春生到了杯茶,對著她道著:“你今兒定是忙壞了吧,這才剛從家中馬不停蹄的趕回來,這會子又這般大動干戈的搬過來,來,坐到床邊上歇會兒吧。”
春生思緒有些繁雜,又許是處在這陌生的地方,只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拿了杯子吃了口茶,只忽然抬起了頭,問道:“香桃呢,我如今···她知不知曉這件事兒,她有些膽小,晚上一個人睡間屋子,怕是會害怕的···”
蝶豔聞言,不由捂嘴笑了起來,道著:“哪裡不曉得,今兒個還逮著我跟歸莎姐姐鬧了一通脾氣了,只插著腰抱著你的包袱,誰也不讓拿走,後來還要跑去書房找你告狀呢,這會兒估摸著只以為你要拋棄她了,也不知道躲到那個犄角嘎啦窩裡生悶氣去了···”
蝶豔說著便也為自個倒了杯茶吃了,邊說邊洋裝吃味的笑著道:“她還是最貼著你,不過你放心,小孩子脾性,鬧過兩天便無礙了,這幾日我便過去陪她幾晚,待習慣幾日便好了···”
春生聞言,心道如今也只能這樣罷了。
一時,兩人聊著。
期間歸莎姐姐進來瞧過兩眼,見兩人在說話,瞄了兩眼便走了。
外頭伺候的丫鬟們雖多,卻是各司其責,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響,許是皆知曉主子爺將要回來了,是以各個皆是規規矩矩的。
不多時,蝶依便被小丫鬟換出去辦事兒去了。
屋子裡頓時只剩下了春生一人。
硯臺上的燭火輕輕地跳躍著,春生倚靠在床沿,有些呆愣的盯著瞧著。
這沈毅堂還未曾回來,全院便上上下下的開始忙活了起來,皆為著迎接他回來做準備。
春生一方面只盼著他不要回,不要回,一方面卻又在這等待的過程中,仿若受了凌遲之苦一樣,只覺得無比的煎熬。
不多時,其實具體也不知道到底過兒多久,便聽到外頭一陣喧譁聲響起了,只聽到外頭廳子裡有人道著:“快,快去外頭迎著,定是主子回來了···”
後似乎又聽到了由院子裡傳來的聲音,像是楊二的,只扯著嗓子道著:“還不快過來搭把手···”
“快端杯熱茶過來···”之類的。
聲音越來越近,夾著著些許手忙腳亂的聲音,儼然已經進屋了。
這樣的聲音,春生非常熟悉的,但凡這沈毅堂走到了哪兒,這樣的陣仗便是跟到了哪,便是以往待在書房裡頭,不也是這般的麼?
春生聽了心裡不由有些發慌,只強自鎮定的坐在床上,聽見外頭噼裡啪啦的忙坐了一團,端茶的,倒水的,丫鬟婆子紛紛出動了。
她卻是隻待在這間屋子裝作不知。
她並不想出去,外頭一眾人皆是殷切的圍著他一人打轉的,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以往在書房,乃是不得已啊,諾大的書房除了莞碧便只剩下她了,不得不上趕著伺候著。
這會子情況卻是不同了。
只盼著不要記起她才好啊!
卻說那沈毅堂這回喝了幾口酒,只歪在了太師椅上,歸莎指揮著丫鬟婆子為其忙上忙下,蝶豔向來最是殷切,只親自拿著巾子為他擦臉,擦手。
又端了熱茶讓他潤喉。
雖是喝了幾口酒,卻是並未曾上頭,隻身上沾染了些酒氣而已,見一眾丫鬟圍繞身旁,只將整個視線都擋住了。
沈毅堂微微擰著眉毛,衝蝶豔擺了擺手道著:“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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