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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那林姨娘便是在那等風月場所結識的,也不管其身份卑賤,不管不顧的便納了進府。
春生剛進沈家那會兒,亦是親眼瞧見過那沈毅堂當眾與丫鬟*,一副放浪形骸的風流模樣。後來當跑腿丫鬟那會兒,亦是瞧見過他在攬月築,與林姨娘親熱調笑,在院子裡當眾摟著東廂房的襲雲姑娘親嘴取樂的畫面。
春生心想,她對他的印象便一直停留在了那樣的畫面上了吧,是以,打從心底裡便有些敬而遠之。
只是這會子瞧著,人雖多有不正經,確實有些風流,甚至下流,什麼淫詞豔語張口便來,時常羞得春生面紅耳赤。
但是,卻是未見他像傳聞中那般放蕩不堪,不見踏足後院,亦不像是在外流連花叢的樣子,且院子裡伺候的丫鬟皆是生得相貌伶俐,也不見如從前那般,逮著哪個漂亮的丫鬟便張嘴調戲。
若非春生曾實打實的見識過他那副放浪形骸的模樣,還定以為是個好的呢。
又想著從蝶豔嘴裡冒出來的那番話,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許是因著她是個新人,尚且還在興頭上的緣故吧,早晚有一天,亦是會淪落成為舊人的,不是麼?
她陳春生空生了一副不錯的皮囊,不過是熟知幾個大字,一不會彈唱,二不會舞藝,三不會哄人討人歡心,蘇媚初的氣度,林月如的才情,襲雲的溫順,輕舞的嫵媚,便是連那蝶豔,雖不討人喜歡,卻不可否認,確實亦是一個凹凸有致,婀娜曼妙的女子。
相比之下,春生美則美,卻到底是生嫩了些,且悶不吭聲的,性子犟得很,又不討喜,時常惹得那人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的,不知緣何,竟令那沈毅堂著迷了。
春生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不知何時,便察覺到身旁那人已經醒了,正睜著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瞧著呢。
許是方初醒,眼裡要有著一絲迷濛,只睜著眼也不見說話。
春生瞧了,心中一緊,只忙轉了個身子背對了過去。
半晌,只見身後的人靠了過來,慢慢的貼著她,環在她腰間的手用力的攬著她,搭在她小腿上的大腿往下蹭著,勾著她的小腳丫子,也不說話,一下一下的摩挲著。
春生只覺得有些癢,只不斷的縮著,他便低低的笑出了聲兒來。
春生有些彆扭,咬著牙,強忍著沒有出聲,身後的人亦是不曾開口說話,只一大早上的,小動作不停,不知道倒騰個什麼勁兒。
春生見他動作未曾出格,便忍著沒有搭理。
直到聽見外頭院子裡漸漸的支起了聲兒,不久後,便聽到屋子外頭響起了輕微的動靜,春生支起身子喚了聲:“蝶依姐姐?”
立馬,便聽見門口應著:“姑娘,可是該起了——”
春生瞧了沈毅堂一眼,悶聲“嗯”了一聲。
不久,蝶依便領著丫鬟端水進來伺候著,春生已經越過了沈毅堂先起來,早已穿戴好了,蝶依到櫃子裡取了沈毅堂的衣裳過來,沈毅堂張開長臂已是在那裡候著呢。
春生默不作聲的上前,舉著衣裳伺候著他穿戴好,他的個子有些高,春生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以往,每回春生都要踮起腳尖,有些費力的衝著他道著:“爺,您低點兒···”
沈毅堂便會眯著眼,取笑著她:“誰叫你不多吃點,個頭這樣低···”
其實春生尚且還處在長身體的時候,去年的這個時候個子還要低些呢,今年還長了不少了。現如今在沈毅堂跟前,自然與他是比不得的,其實,在一眾同齡的丫鬟當眾,她已不算矮的呢。
這日還未見春生提醒,他便事先主動的低下身子來了,只湊近仔細的打量著春生,眼裡似乎帶著一絲討好。
春生權當做沒有瞧見,伺候好他的穿戴,又親自伺候著他洗漱。
外頭早膳已經備好了,春生趁著沈毅堂外出的間隙,只迫不及待的就要開始收拾回家的東西。
她將親手替爹爹縫製的鞋子,替孃親繡的衣裳,託人替弟弟晉哥兒買的新鮮玩意兒給收進包袱裡,頓了頓,又瞧見一旁的箱子,春生將箱子開啟,瞧見裡頭滿滿當當的皆是沈毅堂賞給她的金釵玉器。
春生知道孃親林氏並不愛這些綾羅玉器之類的,平日裡她得了些好東西,林氏見了只是笑笑,更加關注的還是她過得好不好,這會子,春生瞧著眼前這些金銀珠寶,心中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待會子回去,孃親見了她這幅模樣是否又該擔憂呢?
用早膳的時候,見那沈毅堂優哉遊哉的,春生不由有些心急,可是又催不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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