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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本也算是個生意人,只連番感嘆。
取藥的排著一隊,問診的排著一隊。
遠遠地瞧過去,便瞧見了那坐診的竟是那小徐大夫本人,正坐在小几後,神色淡淡的在替著病人診脈,雖面上表情極淡,卻極為認真細緻。
素素在一旁取藥的隊伍後排著。
鈺瑤對著春生道著:“咱們去找徐大夫吧。”
春生瞧著那徐大夫一臉認真的在問診,想了一下,便走到了問診這邊隨著慢慢的排了下來,道著:“咱們還是依著規矩來吧。”
鈺瑤雙眼彎彎,嘴上忙說‘好’,湊熱鬧似的,也排在了春生的身後。
許是兩人裝扮與尋常百姓略有不同,一看,便知定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引得排著隊的人紛紛張望著,只春生與鈺瑤兩人面上皆是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倒是叫人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卻依舊惹得頻頻投來的視線。
那邊坐診之人全神貫注,一心只放在了診病上,倒是不曾發覺那邊的異樣。
輪到春生時,那徐清然正在整理手中的銀針,只垂著眼簾,將包裹銀針的布裹捲起來,頭也為抬的對著春生淡淡地道著:“請坐。”
春生聞言,嘴上泛著淡淡的笑意,便在他對面坐下了。
徐清然將東西收拾好後,便又提著筆,在一旁的記錄貼上記錄著什麼,仍是頭也未抬的問著:“說罷,病人都有哪些症狀。”
鈺瑤立在身後,瞧著徐清然這樣的做派,一時憋不住笑,笑出了聲兒來。
春生面上亦是帶著笑,只笑著回著:“有些許頭暈,手腳發涼無力的症狀,倒是不見發燒,已經過了三日了,之前在德濟堂取了幾幅藥吃了,卻人不見好,反而又添了咳嗽的症狀···”
春生說到這裡,便將手裡的藥方子遞了過去,道著:“這是之前取藥的藥房,徐大夫請過目
——”
這徐清然聽到笑聲時還未曾抬頭,倒是聽到春生開口說話時,手中的筆一頓,這才抬起了眼來。
一時瞧見了春生,面上微微一愣,嘴上只道著:“春生姑娘···”
春生只將面上的面紗給取了下來,看著徐清然笑著道:“徐大夫,別來無恙。”
徐清然忙將手中的筆擱在了硯臺上,看著春生,似乎有些尷尬,可隨即馬上恢復如常,喉嚨裡只微微輕咳了一聲,見她笑著,也隨著不自覺的笑著:“徐某方才失禮了···”
又忙問著:“是你生病了麼,聽你方才那般描述,許是藥方子未見起效,反倒是將病情越拖越嚴重了,來,我先與你診脈看看——”
說著便舉起了手,欲替春生把脈。
春生見狀,一時只有些不好意思,只抿著嘴,笑著道:“呃,所病之人乃是家母,並非是我,我今日過來···其實是來為母親請大夫的——”
說到這裡,話語一頓,隨即,只抬著眼看著徐清然道著:“不知徐大夫是否——”
原本是想要請徐大夫入府前去問診的,許是瞧見這前來問診之人委實過多,一眼便知一時半會兒怕是忙不過來,說到嘴邊的話便又一時止住了。
徐清然知其意,只見春生話語似有幾分猶豫,分明是有些不好意思,今日藥堂裡前來看病的人特別多,近兩年來,徐清然已經極少外出問診了,通常都是坐在藥堂裡,為尋常百姓瞧病瞧得多。
若是有人來請大夫,也是派的其餘的大夫過去跑一趟,除了在外遊歷問診以外,已經許久不曾到過哪裡府中去瞧病了,大部分病者都是親自過來。
然而此刻,瞧著眼前的姑娘,抿著唇,耳尖泛著紅,面上泛著的淡笑猶豫春風般和煦,竟覺得心窩子被人撓了一把似的,只覺得心癢癢的。
徐清然擱在几上的一隻手微微握緊了,然而面上卻是一派鎮定,似乎想了一下,往後頭的隊伍瞧了一眼,只朝著春生道著:“嗯,約莫晌午的時候應當可以閒下來了,在下屆時親自去一趟貴府為伯母問診吧,不知貴府是否方便——”
春生聽他那般說著,有些意外,雙眼彎彎的笑著,立馬道著:“自然方便,如此,便麻煩徐大夫了···”
與徐清然說好後,又與他詳細說了一下林氏的病症,春生見後頭排隊的病人有些多,不便多做打擾,只忙起了身,與他約好了時間後,便要告辭了。
哪知,只瞧見這徐清然也隨著一道起身了,見春生看著他,他只衝著身後排隊等候的病人說了聲:“各位,勞煩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