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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便是僅在跟前露個臉亦是好的。
少頃,沈大老爺來到了老太爺跟前,與一應長輩敬酒,老太爺隨即往後瞅了瞅,低聲問道:“那個小兔崽子呢,這麼多客人也不見出來作陪?”
沈衝兆自是知曉他指的是哪個,笑道:“我方才還瞧見在外頭與人攀談,許是來了朋友,在與朋友應酬吧。”
老太爺冷哼了一聲,衝著身後的管事道:“去前頭將他請來,與幾位叔伯見禮!”
一時,身旁的管事匆匆地去了。
恰好撞見那沈毅堂正大步流星的往這頭來了,後頭跟著楊大楊二幾個隨從。
沈毅堂原本就是個玩得開的性子,這席間之事本就是他擅長的,只早些年風流不羈,性子過於隨性灑脫了些,這幾年卻是沉穩了不少,一派四平八穩,波瀾不驚的氣派。尤其近年來,常年待在元陵,與元陵城中一眾官僚早已混得熟稔。此番一出場,便見個個迎了上去,或是熟絡招呼的,或是上趕著攀交情的,宛若眾星捧月般。
那沈毅堂竟也是噙著一抹笑,熟稔的親熱攀談,竟也左右逢源,與人談笑風生。
這沈毅堂如今雖然在巡撫大人跟前只掛了個閒差,卻是實打實的隨著一同前往各處巡防公幹,姑且不說辦了多大的差事,僅隨著巡防多地,到處監督官僚,體察民情,卻是實打實的歷練啊!
且觀這沈家小爺儘管原先多為不著調,可這些年愈加進溢不少,又生在這樣的人家,生得家人溺愛,又聽聞便是連那九五至尊都對他寵愛有佳,這樣的人,生來便是人中龍鳳,未來定是無可限量的,想不讓人捧著都難。
沈毅堂端著酒杯過來與長輩們敬酒,不驕不躁,應答有對,歷來就是個能說會道的,三言兩語便逗得一眾老輩開懷大笑,便是連一旁的大老爺沈衝兆見了,亦是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意,他冷眼瞧著坐在主位上的老太爺,雖仍板著一張臉,眉間分明是滿意的。他的這個弟弟,平時玩興大,萬事興許懶得琢磨,可只要他興致尚且在著,只要他樂意,這與人結識攀談的本事卻是無人能及地。
沈毅堂應酬了會子,見沈大老爺,二老爺幾個都在,便藉故提前走了。這院子裡鑼鼓聲震天,臺上唱戲的咿咿呀呀地唱個不停,扯得腦門子生疼,他不耐久待,轉眼便出去了。
且說這前院熱鬧非凡,這後院卻也毫不遜色,各家女眷紛紛被安置在沈家後花園裡賞花,此番所到皆是官眷家的夫人小姐,皆是些內宅貴人。於是又安排了詩社,作畫,品茶等一應娛樂之事供人賞樂。
這沈宅的景緻一向是為人所津津樂道的,裡邊處處雕欄玉砌,一方嶙峋假山,一處水榭,九曲橋橫,巧奪天工,沈家有愛花草之人,常年安排從東南西北各處尋了許多奇花異草。大多數是些珍品花卉,價值連城,有些看似悉數平常,卻許是高崖懸壁之奇物,有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總之,這沈家便是連府裡的一花一草皆非凡品,可見其簪纓勳貴。
這日,又特意將裡裡外外整理修葺了一回,迴廊下,庭院中各處擺放了鮮豔的花卉,百花齊放,爭奇鬥豔,好不雅緻。
院中一通幽古曲迴廊上,幾位小姐正在觀賞池子裡的紅鯉,池面上小荷初露,池面上零星飄著幾片碧綠的荷葉,池邊一株垂柳落下,柳枝隨著漣漪嫵媚拂動,好不愜意。有人賞花,有人在賞畫,大多數人卻圍在亭子裡品茶作詩。
蘇氏在張羅著,二房吳氏在一旁幫襯著,便是連老夫人也出來了,隨著坐在亭子裡瞧著熱鬧,大房的謝氏在一旁作陪,謝氏此番回來聽說現如今這五房的蘇媚初蘇氏性子大變,現如今細細打量著,見果然沉穩不好,便隨著誇讚道:“這五弟妹確實穩重不少,母親往後便可放心了。”
老夫人聞言亦是往蘇氏那頭瞧去,見那蘇氏正在與元陵知府夫人親熱聊著,倒是笑著點了點頭,只是嘴裡卻是道著:“哪天等我的寶貝孫子生出來,我才能真的安心。”說著視線便投放到了別處,在迴廊上幾個小姐身上打轉,最終在其中一個姑娘身上略作停留。
謝氏順著看了過去,只見那名姑娘十七八歲,眉眼生得極好,溫柔嫻靜,一派知書達理,一張標緻好看的鵝蛋臉面相,明眸善目,言笑晏晏,一看便知是個性子溫和婉約的。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素色褂子,頭上佩戴一支赤金蝴蝶簪,耳上掛著一對紅色珊瑚耳墜,雖並不算奢華富貴,卻是更加襯托了幾分婉約素雅之美,在一眾姑娘們中雖不算最為打眼,卻也別有一番姿態。
那位姑娘乃是老夫人孃家的侄女,謝氏不由深看了兩眼,卻是笑笑,並不作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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