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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了。他如今回這麼做,把這件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訴張凡,其實是做了很多打算的。
他知道張凡這一次來江南徹查貪汙之事,定然是受了隆慶的諭旨。然而正是因為這樣,不管張凡如今多受隆慶的寵信,到時候若是查不出什麼東西就這麼回去的話,隆慶雖然不會對他做什麼,但是肯定不會高興。這種情況劉山想得到,張凡自然也是明白的。那麼張凡自然不會幹坐著讓這件事情生,到時候,時限一到,張凡手中卻毫無收穫,那麼他必然會在那個時候著急上火。話說人非聖賢,這人一旦著急上火起來,自然就什麼都做得出來。到時候,毫無收穫的張凡必然會把一些已經被他掌握住真憑實據的貪官抓起來,押回京城覆命。隆慶雖然並不像他的父親嘉靖那般的極端,但是若是像這種國家重大案件,隆慶即使再怎麼昏庸,也會正視此事。到時候,這一批人鐵定會被交給大理寺、刑部與都察院,這三個在大明朝被合稱為“三法司”的三個衙門進行會審。就算孟衝能夠買通其中的一人,可是想把三個人都買通,他孟衝還沒那麼大的能耐,又不能夠找高拱幫忙而讓高拱知道這件事情。這麼一來,那些人總會有人頂不住審訊的壓力而把劉山就是這幕後主使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他劉山可就當真是回天乏術、必死無疑了。
所以這麼看來,劉山這一步棋看似大膽非凡、以進為退,然而實際上,他如今已經是退無可退了,這麼做可以看作是孤注一擲了。
這些東西早就在劉山的心裡面了,而張凡也不傻,這麼短的時間裡面,也想到了這上面去。這麼一來,劉山為何會突然變得這麼坦白也就是能說得通了。不過知道歸知道,張凡自然不會這麼說:“劉公公,咱們先不談其他的,張凡只是好奇,劉公公是憑什麼能代替三省的那些人說這話的呢?”
“呵呵,張大人相比現在一定非常奇怪吧。”劉山微笑著說道,“咱家既然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也就和張大人實話實說吧。
“張大人畢竟掌著咱大明朝最富盛名的錦衣衛,得知的訊息必定多的很。想必大人這麼些日子以來,對於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個不離十了。不錯,這蘇、浙、閩三省的官員加起來有八成以上都是貪官。之前,他們貪瀆的稅銀不過是農稅、田稅罷了,但是因為江南之地的大部分兩天都被那些有錢的豪強所佔著,實際上每年能收上來的稅並不多,即使平日裡多收一些,拋去每年要準時上繳朝廷的份額,所剩下來的實在是沒有多少。但是他們又不敢加大對那些百姓的盤剝,特別是福建由於山高皇帝遠的,那裡的官員經常如此,所以那裡的百姓市場起義造反,就是去年還有一次,雖然規模不大,但是還是有幾個官兒被那些拿著鋤頭的百姓從家中拖出來活活打死。這麼一來,這裡的官兒也都實在是不敢太過盤剝,以防自己倒了黴運。
“但是這些人自從入了官場之後,這銀子可就是離不開身的物件了。外出應酬要錢,回禮要錢,想要自己升官,送禮還是要錢,甚至就是想要維持一個大的附院,還有其中丫鬟下人門的開銷,雖然說起來不多,但是憑他們那每年的那些俸祿,根本就不夠。
“可是這麼一來,不貪又不行、貪少了又不夠,自然而然的,這些人也就都算是同病相憐,然後互相通氣,聯合起來。不管你是什麼職位,官大官小,只要能把錢搞到手,他們就會拉他入夥。這樣一來,他們算是互相維護對方,只要是有機會,像什麼朝廷放的救糧,修理河道的銀子,又或者是衙門中公用的財物,只要是能透過做手腳而弄到錢財的,他們可謂是無孔不入。
“可是漸漸的,他們現自己弄得實在是有些太大了,蘇、浙、閩三省大大小小的官員不知凡幾,卻又一大半都參與了進來。他們都不相信別人,生怕有些人無意之間走漏了風聲,或是被其他人現了。於是,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找一個能作證的人。互相把自己的把柄放在他那裡,這麼一來若是有什麼人想要毀約或是走漏了什麼風聲,那人就會先下手為強,憑著在宮中的關係,直接上奏皇上彈劾,讓那人的話不再被人相信。
“另一方面,這夥人雖然都被人掌握著致命的把柄,可是他們之間反倒是暫時能互相信任。只是他們還是有顧慮,怕那些沒有參與進來的人會知道他們的情況,或者是想辦法彈劾他們。這麼一來,這夥人又想出了一個辦法,不管身邊的圈外人會不會貪,都是想方設法地抓住他們的把柄,把他們逼進來,好讓自己的勢力更加鞏固。如今這三省的官員有就成都在這個圈子裡了,他們自然是怕張大人這番南下徹查。這些日子,他們實在是坐不住了,主動來和那個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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