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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完,隆慶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去準備些抗風寒的藥,朕和太子出來時會服用的。”
“遵旨。”太醫看他,只能無奈地領命,開啟了門。
朱翊鈞在門剛剛開啟之時就跑了進去,隆慶跟在後面。
房內,為了保持通風,即使今日外面的風不小,依然門窗大開著。王猛躺在一張火炕,蓋著厚厚的被褥,下面的火炕燒著火。走到床邊都可以感覺得到一陣熱意。
“王百戶,王百戶,老師他在哪!”朱翊鈞推著王猛喊道。
“鈞兒,王百戶身患重病,你這樣不是加重了他的病情嗎!”隆慶呵斥了朱翊鈞,走到王猛床前。
此刻王猛滿面潮紅,雙眼緊閉,沒有睡著,卻也沒有醒著。露出被褥的脖子都可以看到裹著厚厚的白布,面有些血跡滲出。
“太醫!”隆慶高聲喊道。
“陛下。”門外的太醫立刻進來。
“王百戶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有血跡滲出來?”隆慶問道。
太醫聽了他的話,看了看王猛,趕緊回話:“陛下,王百戶身多處受了頗深的刀傷,加他身染風寒,傷口難以結疤。用了宮中最好的金瘡藥,但是總被血跡弄溼。”
“那還愣著幹嘛,還不給他換藥!”隆慶厲聲說道。聲音不大,可是其中卻帶著極大的憤怒。
“遵……遵旨!”太醫被他的語氣打了個激靈。趕緊關窗門,喚來幫忙的太監拿來金瘡藥、繃帶和熱水毛巾。
掀開王猛的被子,他的身沒穿什麼衣服,卻是被滲著血跡的白色繃帶纏滿了全身。太醫立刻為他解下繃帶,還好在場的除了男人只有一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倒是沒什麼尷尬的。
隆慶在場,太醫和太監不敢有絲毫馬虎,將王猛的傷口又清水洗淨,用吸水極佳的布輕輕吸乾傷口的血,撒就是在宮中都沒有多少存活的金瘡藥,然後再用繃帶仔細地包紮好。小太監卻是從別處抱來一床已經捂熱的幹勁棉被為王猛蓋。
等到一切弄妥,太醫又用沾溼了涼水的毛巾蓋在王猛頭部為他降低體溫。
隆慶這才來到王猛面前,頗為威嚴的聲音說道:“王百戶,王百戶,認得朕是誰嗎”心急之下,他倒是忘了這天下除了自己這個皇帝,還有誰敢自稱朕的。
不知當真是龍威震懾還是怎麼的,王猛被他這麼一說,竟然真的睜開了雙眼,看著隆慶,口中說道:“陛……陛下……下……”
“對對,是朕。”隆慶見他認得自己,很是高興,立刻繼續問道,“王百戶,張同知呢?”朱翊鈞在一邊也是不敢說話,緊張地看著他。
“張……張同知……”王猛呢喃著這個名字,還有些迷糊。
“張凡,張同知!”隆慶立刻提醒道。
“張凡……”王猛說著,突然大聲喊起來,“張大人,張大人!”
隆慶見他想起張凡,趕緊問道,“張大人,怎麼了!”
“死……死……”王猛說道。
“死……死了?”隆慶有些失神。
朱翊鈞聽了,用勁推著王猛大聲喊道:“你騙人,你騙人,老師他沒有死。快說老師去哪了,不然本宮叫父皇治你欺君之罪!”
可是王猛無論朱翊鈞如何搖晃,口中只是反反覆覆說著一個死字。
朱翊鈞還在奮力搖晃著王猛,隆慶卻是阻止了他,說道:“鈞兒,不要如此!”
可是朱翊鈞還是再推著王猛。隆慶心煩意亂之下,厲聲喝道:“皇兒!”
朱翊鈞被他這一聲停住了動作,看向自己的父皇。隆慶看到他的小臉掛著淚痕,大手按在他的頭,安慰他說道:“鈞兒,張……張愛卿已經死了。”
“父皇……”朱翊鈞大呼一聲,撲到隆慶懷中大哭起來。
屋外的大臣們聽到屋內的哭聲,倒也很是悲痛,他們大多都知道隆慶和朱翊鈞對張凡的欣賞。倒是高拱,他沒接觸過張凡,只是聽到朝中大臣們說過隆慶與朱翊鈞和張凡的關係,只是以為張凡是個很得皇和太子喜愛的寵臣而已,卻是沒有想到皇這麼關心張凡,尤其是太子的哭聲,讓高拱對張凡產生濃厚的興趣之時也不由得大大可惜沒有見到這位前途無量的新貴。
張府,趙氏和茹雪婆媳倆自從張凡走後,對自己的兒子和丈夫端的是日夜牽腸掛肚,盼他早日歸來。如今聽到禮部的使臣已經回來了,卻沒有見到張凡回家,婆媳二人以為張凡是進攻稟報去了。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晚戌時還是不見張凡蹤影。她們倆心中不安之餘,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