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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擔驚受怕,一晚上的心驚肉跳,全被她哭了出來,哭聲悲慟,聽得在場的人心裡都泛酸。
江玄瑾看著她,一直攥著的手也微微一鬆。
熬過來了……
這四個字聽得眾人心裡都有點複雜,白德重看了看前頭那狹小的廂房,終於覺得自己當真是待珠璣不好,竟任由她被欺負成了這樣。
他轉頭。朝身後這一群人道:“屋子小,讓君上和老太爺先進去吧,各位不妨在旁邊的廂房裡歇歇腳。”
這麼多人去看病,也影響病人。眾人雖然都想去看看那四小姐,但主人家都這麼說了,便也識趣地點了頭。
江玄瑾進了廂房,熟門熟路地去床邊,低頭看了看床上那人的臉色。
依舊是一張慘白的臉,但隱隱的,能感覺到一絲生機了。
鬆了眉頭,他看一眼旁邊的白德重,起身讓了個位置。白德重湊上前看了看,眼裡愧疚之色更濃。
“我不是個好父親。”他道,“當初答應她娘好生照顧她,我沒做到。”
江老太爺道:“現在補償還為時不晚。”
白德重苦笑:“老太爺覺得白某該如何補償才好?”
“這還不簡單?”老太爺瞪眼,捏著柺杖指了指旁邊的江玄瑾,“把女兒嫁給他,就是最好的補償了。”
“……”
白德重沉默,沉默之後不得不承認:“老太爺說得對。”他看向旁邊的江玄瑾:“大概是老天爺心疼珠璣,所以讓她得了君上的青睞。坦白說,今早白某差點當真參了君上一本。幸好。幸好白某信了一次君上的好人品。”
江玄瑾低頭不語。
江老太爺笑道:“真參他一本也好,這孩子還沒被人參奏過呢,有個經歷也不錯。”
親家這麼豁達,白德重心裡更是感激,但看一眼床上虛弱的人,他有些擔憂地問醫女:“當真沒事了嗎?”
醫女疲憊地笑道:“方子已經開好,一日三次藥,悉心照料就沒事了。”
點點頭,白德重又朝江玄瑾拱手:“多謝君上救小女一命。”
江玄瑾還沒來得及應,旁邊的江老太爺就搖頭道:“這有什麼好謝的?他要是不救,就沒媳婦了!”
說著,又拉著白德重往外走:“既然親家也接受這婚事,那就詳議一番婚期,順便把聘禮收了。”
白德重連連應是,踉蹌幾步跟著他出去,卻又忍不住再回頭看了一眼。
幽暗的廂房裡,紫陽君安靜地站在床邊,姿態蕭然,一如在朝堂上他看見的那個背影一般。明明離人很近,可又讓人覺得很遠。
東院主屋。
白璇璣已經默默掉了半個時辰的眼淚,白孟氏拿冰敷著臉。眼裡也滿是不忿。
“她肯定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不然君上能看上她?”白孟氏恨聲說著,又安慰她兩句,“你別急,他們只說讓紫陽君的婚事放在前頭,可沒說要退你的婚啊。”
“提也沒提一句,跟明說退婚有什麼分別?”白璇璣抹淚,“再說,就算不退,我嫁過去也低了白珠璣一頭。”
能有個好婚事固然讓她高興,但更讓她高興的,是能踩白珠璣一腳。如今不僅婚事搖擺不定,白珠璣還反過來踩了她一腳,這叫她如何甘心?
一想起方才家裡親戚那好戲一般的眼神,白璇璣就心裡生恨。
白孟氏嘆了口氣:“早知道就該直接打死她,這樣就算紫陽君想娶,她也沒命嫁。”
聞言,白璇璣抬眼看了看她。
心裡一虛,白孟氏連忙道:“我開玩笑呢,真打死了,我也得吃牢飯。”
擦了擦眼淚。白璇璣道:“若是明面上打死,您肯定是要吃牢飯的。”
但若不在明面上呢?
白孟氏一愣,看了看她的眼神,倏地覺得背後一涼。
江家人與白家人談好婚事細節,便舉家告辭了。江老太爺跨出門,看了一眼並未跟著出來的江玄瑾,又氣又笑:“你堂堂紫陽君,是要倒插門了不成?”
“我有東西要還她。”江玄瑾道,“等她醒了,還完就走。”
擔心人就擔心好了,還找個什麼還東西的爛藉口。老太爺聽得直搖頭:“出息!”
江玄瑾置若罔聞,目送他們離開,與白德重說了兩句便回去西院。
“主子。”御風跟在他身後道,“您先睡一覺吧,眼睛都泛紅了。”
江玄瑾搖頭,坐在床邊道:“今日未去早朝,不少事要處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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