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第1/4 頁)
“自然,這有什麼不願的?”懷玉起身,抱著肚子道,“君上要是著急,我可以現在就動身。”
目光落在她那鼓得像是馬上要掉下來的肚子上頭,江玄瑾臉色有些發白,搖頭道:“你只寫一封訴罪書便可。”
“嗯?”懷玉挑眉,“難道不是我親自去平陵鬧一場,更顯得真實?”
以李善的所作所為來說,足以讓她假意與平陵動干戈,屆時兵臨城下,再陳列李善罪狀,就更有說服力了啊!
“訴罪書。”江玄瑾垂眸,“你要是不會寫,就讓江深來代筆。”
看他這態度,李懷玉沉默了片刻,抱著肚子走到他面前,左右晃了晃。
果然,這人臉色更白,放在膝上的手指都慢慢蜷縮起來。
懷玉樂了:“你怕它?”
“沒有。”江玄瑾冷漠地起身,“該說的都說完了,告辭。”
“哎!”玩心一起,李懷玉伸手拽住了他,笑得有些惡劣,“君上應該還沒見過人懷身子吧?要不要摸摸看?”
背脊僵硬,江玄瑾頭也沒回:“我見過。”
江家長媳,江焱的親生母親江齊氏,也曾揣著這麼大的肚子在府裡走動,遇見他便笑著說:“三公子要當小叔啦!”
後來,他的確是當小叔了,江齊氏卻是死於難產,大哥一夜蒼老,十幾年過去了,再也沒續絃。
比起知道她懷的是陸景行骨肉的氣憤,他看見她這肚子,更多的是心驚。
江老太爺在催他們早些生育子嗣的時候,他其實從未當真,拿來當藉口,也不過是想與她親近,沒想到有一日她真的會挺著這麼大的肚皮站在他面前。
“你是有多喜歡陸景行?”
喜歡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喜歡到願意冒著性命危險,也想替他生個孩子?
一不小心,這在心裡想著的話,就直接問出了口。
繚繞低沉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書房。
李懷玉聽得頓了頓,繞去他面前站著,目光從他蒼白的臉上掃過,不答反問:“你難過嗎?”
壓抑著的情緒差點決了口,江玄瑾下頷緊繃,低頭看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要是難過的話,我會很開心。”懷玉勾唇,杏眼裡沒有笑意,“因為我在死牢審訊室之時,也難過得快死了。”
他說,她這個人風流成性處處留情。
他說,愛這個字,她不配。
被誰冤枉她都覺得沒關係,再大的罪名扣下來也沒關係,她會笑著受下,反正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他不行,誰都能這樣說她,就他不行。
“你這個騙子。”江玄瑾啞聲道。“你之前分明說,一樁歸一樁,算來相抵,你不恨我。”
“我的話你也信?”懷玉勾唇,“你要記住呀,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越是平靜地跟你說沒關係,心裡其實就越生氣。氣到最後你沒察覺。那她就會報復你。”
“我也生氣,也可以報復嗎?”他攏緊了袖口。
懷玉大方地道:“君上只管衝著我來,有什麼招我都接著。只是,你我之間的事,就莫要再牽扯別人了吧?”
“殿下願意一力承擔?”
“是。”她答得響亮。
深吸一口氣,江玄瑾點頭:“那就請殿下做好準備吧。”
說罷,他揮袖,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懷玉抬眼看著他的背影。等那影子徹底消失在了門口,才坐回椅子裡,託著下巴沉思。
江玄瑾這個人,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這麼執著地留在一線城,別真是在背後給她準備了什麼殺招吧?
江深在院子裡走動,沒走兩步就看見了徐初釀。
最近天氣冷,她裹得跟個毛球似的,正蹲在花圃旁邊剷土。背影看起來像極了一隻兔子。
心念一動,他上前去看了看,發現她不是在侍弄花,而是在挖一株半黃不綠的草。
“弄這個幹什麼?”他不解。
蹲著的兔子嚇了一大跳,抬頭看是他,眉心就皺了起來,一聲不吭地又垂了腦袋。
江深抿唇:“你還要生多久的氣?”
生氣?徐初釀撥弄了兩下草,問他:“我不生氣的話,你我就能和好如初?”
“自然。”江深低頭看著她的腦袋,“和離本就是一時衝動,你一個點頭,你我就還是夫妻。”
“然後呢?”徐初釀輕聲道,“我繼續回到你身邊,看你與他人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