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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怪薛太妃,你要知道,薛太妃是揹負著做錯過一次選擇的經歷,又一次選擇重新站出來的……她身上揹著的東西比我們都要重得多……”
唔……
眼淚自己流出來了,怎麼辦?
劉凌抹了把臉,拼命點頭。
“天黑夜涼,你趕快回去吧。金環套在小臂上,回去找沒人的時候再開啟。”
王姬似是也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微微抬頭退了一步,扭頭奔入夜色之中。
劉凌靜立了一會兒,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夾襖馬甲穿在外袍之下,緩緩將金環套在臂中,重新邁開了步子。
他劉凌何其有限,竟生在冷宮之中!
***
蓬萊殿裡,劉恆守著袁貴妃的靈堂,心中一片冷寂。
兩盞不能滅的油燈是他的職責,劉未堅持讓他為袁貴妃守完頭七。
其實不必他說,劉恆也會守著頭七。說起來,袁貴妃若不是為了他的親事,也不會給朱衣可乘之機。
那個叫朱衣的宮女其實他有印象。當年他母后臨死之前,曾說過朱衣,還說過王寧,綠翠,青鸞,讓他今早把他們抓在手裡。
但是他沒聽,他太害怕了,那樣的母后讓他陌生到無法接近,更別提去接觸她留下來的人。
更何況,他根本沒辦法接近朱衣,也沒辦法接近其他人。沒有了母親殿中宮人的幫助,他接近不了蓬萊殿的小膳房,更進不了方淑妃的樂隱殿。
有時候他甚至想,他的母后應該是糊塗了,所以才說出這麼多話來,否則為什麼二弟和三弟沒事,她安排的內應也都一副對他完全沒有什麼異樣的樣子?
如今袁貴妃死了,劉恆又開始痛恨自己。
早知道如此,他就該想盡辦法聯絡朱衣的……
如果朱衣想要離宮,他親自去說,也許不會讓別人利用。
他越想心中越是鬱結,偏偏魏坤也給他趕回去了,沒人排解,那股鬱結到了讓他幾乎眩暈的地步,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去靈堂外散散心。
“殿下,夜涼了,是不是讓奴婢給您去找件披風來……”
“不必了,你就當沒看見我,屋子裡氣悶,我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
“是,殿下。”
蓬萊殿裡去了主位,如今也是人心惶惶。
他們往日裡仗著袁貴妃的勢頭,在後宮裡作威作福慣了,現在袁貴妃一死,他們都成了無主之人,還不知道明日會如何,會不會有人痛打落水狗,會不會有人藉機落井下石。
宮中沒有主子的宮人都是最慘的,即使分配到新的宮中,也不會有主子願意信任和重用他們。很多人也許前半生風光無比,下半身只能做些打雜的粗使差事,甚至連主殿都進不去。
更多的,是留在已經無主的殿中,過著幾近於苦修一般的日子,就如同長慶殿裡那些曾經跟隨靜妃之人。
所以,即將封王的大皇子劉恆,就成了不少人希望能夠攀上的人選。哪怕在窮山溝裡風光,也不願在這宮中落難,不是嗎?
心中有事的劉恆自然感覺不到這些宮人態度的變化。他雖名義上是袁貴妃之子,但過繼在袁貴妃名下時候已經十幾歲了,不適合留在袁貴妃宮中,和他們的情誼也不過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上一點而已。
所以,當他聽到偏室裡伺候熱水的宮人們在討論自己時,忍不住就藏起了身子,將耳朵貼在門上,靜靜地聽了起來。
“你說肅州那地方,能跟去嗎?老邱,你見多識廣,和我們說說唄?”
一道尖利的聲音問著身邊的宦官。
“肅州那地方,黃沙漫天,賊寇橫行,胡族雜居,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牛羊的騷氣,你說能不能跟去?”
被叫做老邱的人冷笑了一聲。
“你們要去就去,反正我是不去。”
“哎,大皇子明明是長子,還是廢后的兒子,就算一家之中,也都是老大繼承家業,怎麼會混到現在這種地步!”
另一個略顯老邁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我看陛下啊……”
“你要知道陛下想什麼,你就不用去了根到這裡來了!”
另一個人嘿嘿地笑。
“去你的!我那是爹媽狠心!”說話之人壓低了聲音,開口問他們:“說起廢后,你們聽說過那個傳聞沒有?”
“什麼?”
“你是說那個傳聞……”
“嘿嘿,你也聽過是不是?我估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