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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了他!”
幾個家將聽得眼眶通紅,直把一口牙齒險些咬碎,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不,神/機/弩只有方家和朝廷有,留下,留下細細盤問……”陳武已經覺得自己正在漸漸變成一塊石頭,連舌頭都在打抖。
他不肯相信表妹先來招安,又安排了這麼個人來給他一柄神/機/弩,死死要留活口。
“主公,你且別說話!”
家將和護衛們將已經嚇得呆若木雞的族老們控制住,其中一位最為魁梧的家將將陳武一把抱起。
“我們帶你去尋郎中!”
陳武此時渾渾噩噩,哪裡還聽得見什麼聲音,腹部和胸前的麻木不停的往上蔓延,他連脖子都已經僵了,料想到了頭部的時候,就已經離死不遠。
哪家將也是一條大漢,鬍鬚都已經花白,卻一邊抱著陳武猛跑一邊流著眼淚,口中不停反覆著“若是付大哥在此,怎麼會如此,怎會如此”,身後一群甲兵倉皇跟隨,直奔中院郎中住處。
陳伍燕此時在外面佯裝指揮家人救火,實際上早就把前後院的人都指揮調開了,見著父親親信之一的孫老將軍抱著父親出來,頓時吃了一驚,連忙迎上前去。
“孫伯伯,我爹這是怎麼了?”
若是平時,這家將恐怕會停下腳步和顏悅色地回答一番,如今卻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腳下腳步不停,把擋在身前的陳伍燕直接撞了出去,悶頭只顧著往前跑。
後面幾個甲兵見陳伍燕捂著肩頭滿臉愕然,好心匆匆說了幾句。
“主公被廳裡的族人行刺,中了毒,孫將軍去找人救命,大姑娘,你就別添亂了,去廳裡看看吧,那些人還被我們的人圍著呢!”
陳武要有個萬一,陳伍燕作為他唯一的子嗣,也就是他們日後的主公,所以這些甲兵也沒想太多,只覺得此時要有人主持大局,作為血親的陳伍燕最為合適。
陳伍燕聽到那甲兵說什麼,當場呆若木雞,身子抖得猶如秋風中的落葉,只是人人都當她是聽到父親遇刺害怕,還有下人好心想要上去攙扶。
“行刺?怎麼會行刺?說好只是絆住他不讓他離開的……”
陳伍燕喃喃自語。
“不,不會,不會……”
她向著廳堂疾奔。
父親才是她最大的倚仗,蔣進深也好,那麼多家人也好,皆是因為她是陳武的女兒才會聽從她的,如果父親有個萬一……
陳伍燕心中蒼冷一片,臉上表情卻越來越麻木。
她本就不是閨閣中嬌滴滴的什麼女兒家。
院子那邊已經起火,夫君那邊應該得手了,不管父親如何,她現在該做的,絕不是問明白答案。
她要把父親的人馬牢牢抓在手裡才是!
***
後院起火,陳家的下人被陳伍燕一陣胡亂指揮,等到了小院的時,下人住的房舍早已經燒了個乾淨,所幸主屋和幾座庫房都未燒燬,只是煙和火光看起來嚇人罷了。
可等他們一進入主屋,卻吃了一驚,只見滿地橫屍,大多是陳家人馬,還有幾個甚至能喊上名字的,都是陳伍燕夫妻身邊的親信,見著這幅慘狀,當場就有下人大喊大叫著直奔前院,要去找陳武稟報。
然而陳武這邊卻已經是自身難保,被打橫抱著的陳武一路直入中院家醫的住處,那郎中也算是鼎鼎有名的良醫,一看到陳武灰青的臉色就吃了一驚,再伸手探脈,臉色倒比陳武中毒的顏色還要難看。
“還能……”
孫姓家將是眼睜睜看著陳武的臉色從紅到白再到青的,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是不敢相信。
“是苗疆蠻人用的毒,無藥可醫,我先阻滯他的血脈,讓毒不能上行,留口氣安排後事吧。”這郎中在陳家伺候了幾十年,也不是什麼外人,說的直接。
他取出銀針,將陳武的心口附近連刺了十七八針,又拿出一根長針從他頭頂插/了進去,這才感慨一聲,漸漸退開身子。
陳武只覺得脖子上的麻木稍微好了一點,舌頭也不在僵直,左右環顧一週,輕輕問:“我是要死了嗎?”
“主公,你這毒並非中原常見之毒,如果有時間讓我慢慢研究,也能找到解藥的方子,現在卻是來不及了。”
那郎中悲慼之色大起,似是無法接受一代梟雄落得如此下場。
“我阻滯了你的氣脈,可人的氣脈不順原本也是活不成的……”
總而言之,怎麼都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