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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舉動。
不僅僅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莊揚波伴讀的日子,還因為他離家到秦地去,所在之處一片陌生,即使只有一個孩子是熟悉的人也是好的。
至少能在某個片刻,讓他覺得還在東宮之中,在崇文殿裡,在那些他還在拼命的做著功課的日子。
所以他的隊伍遇襲時,他無論如何也要將莊揚波救出來。他原本是不必受到這樣的禍事的,只是因為他的一己之私,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
莊揚波不能因為這個喪命,他必須回到父母身邊,回到來到他身邊之前的“原點”,去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公子,甚至是紈絝子弟,過完他安寧的一生。
至於自己……
劉祁按住了胸口的金簪。
他決定潛入假秦王的身邊,也並非他所說的那麼大義凌然……
他已經把這枚金簪的尖頭磨得極為銳利,他是從曾經用筷子刺殺三弟的刺客那裡得到的靈感,知道有些東西看起來不起眼,也能殺人。
父皇已經昭告天下“秦王已死”,便是擔心有人用他的名義無端生事。
他已經讓父皇失望透頂,不能讓世人也為他感到失望。
他實在是太驕傲了,根本不能接受任何人用他的名字活在這世上。
即使他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可從他被“請”進慶州府衙開始,他根本就沒有見過“秦王”,更別提靠近他身邊,要了他的性命。
同他一樣被“請”進慶州府衙的還有七八位公子,大多是慶州地方上豪族權貴、官宦人家的子弟,有些人家是迫於陳家的兵馬,不得不把人交出,有的則是心甘情願送出的子弟,就為了保住家中一時的安全。
誰也不知道朝廷的大軍什麼時候來“平亂”,說不定皇帝心疼兒子,還想著“招安”,到時候他們拼命反抗一場,落得身死族滅的下場,皇帝拍拍手就赦免了秦王,那豈不是白死?
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送出“質子”的行為也就不難理解了。
七八位公子之中,他用“葛齊”的姓名進來,又是慶州通判的侄子,門第自然不算低。和他同住的還有一人,是季陽田氏族長的嫡長孫,家中伯父在京中任工部侍郎,陳家大軍壓到田家莊,直接從田家把這個孫子給綁來的。
劉祁原本擔心同住的這個田家子是個懦弱無能、或性格有違常人之人,好在這個叫田湛的少年性格還算沉穩,而且並不多話,知道他不願和人合住之後,夜裡都睡在外室,也從不打探他的身份。
只是他年紀也不大,最多十二三歲,再沉穩也不過就是個孩子。一看到他,劉祁老是想到三弟劉凌和莊揚波,偶爾會有些傷懷。
現在劉祁最頭疼的就是趙丹,他原本是懷著行刺假秦王的想法進來的,孤身一人,死了也就死了。可趙丹如今以他下人的名義進來,無論他行刺成功或失敗,趙丹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也是他為什麼時常站在庭院之中,夙夜憂嘆的原因。
趙丹還以為他是擔心落在這裡出不去,每日裡想盡辦法到處溜達收集訊息,卻完全不明白他是在擔心什麼。
不過也虧得趙丹靠著在鄉野間混跡出的好手段,沒過一陣子就跟慶州府衙的下人們打成一片,套到了不少訊息來。
在這府裡,像是自己和田湛這樣是硬綁來的,地位相當於人質,慶州刺史馬維和“秦王”並不怎麼親近,只把他們養在偏院裡,餓不死也受不了苦,只能在院子裡走走。
而其他大族主動“獻出”子弟的,這些公子多能受到照顧,甚至可以在旁聽取一些事情,由於有他們背後的家族支援,據說“秦王”率領的部隊短時間內不會缺糧草輜重,這些人恨不得多送點東西,讓他們趕緊走,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
待知道這個訊息之後,劉祁一陣後悔,早知道就不為了真實而故意反抗,就讓葛峰將他“獻”出去以求自保得了。
至少行動自由,想要施展什麼也是容易。
劉祁在院子裡煩躁地踱來踱去,簡直就如籠中之鳥。可就像還沒有刺激夠他一般,從院牆之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嘈雜聲。
伴隨著嘈雜聲傳出的,還有下人們大喊“掛這邊!還有那邊”之類的吆喝,間或著傳來幾聲啼哭。
掛什麼?
要掛什麼?
劉祁恨不得自己有三丈高,能夠一抬頭就能看見外面的動靜。
“少爺,少爺……”
趙丹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內院中,臉上還有驚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