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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珞慌了,只覺得這葛家公子手心裡全是冷汗,唯有將他的手攥的更緊。
“反正大家都在哭,你就嚎幾聲,千萬別把自己梗死了!”
“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嗷!!!”
劉祁也知道自己這情況很危險,不知道多少人就是因為鬱結於心而產生的毛病,頓時也顧不得要不要掩藏自己的行蹤了,大哭特哭,大嚎特嚎了起來。
他死了父親卻不能為他守靈戴孝,如今雖然陰差陽錯,但至少也算沒有枉為人子一場,原本就比整個屋子裡的人哭的更加情深意切,再加上知道自己一向重視的母族居然有可能是對自己痛下殺手的真兇,更是難過至極。
天上地下,他孤家寡人,坐困圍城,有志不得伸,有家不能回,有親朋不得團聚,人生之痛,為何就他全部嚐遍?
剎那間,劉祁哭聲越見悲慼,甚至勾起了身邊田珞心中的苦楚,原本只是假哭的,倒變成了真哭。
劉祁一邊哭,一邊還要提醒自己不能將自己和秦王相似的小動作暴露出來,只能倚靠在田珞的身上,藉由他的身形擋住自己的動作。
田珞哭著哭著,突然覺得肩膀一沉,而後滾燙的淚珠子沿著頸項就滑進了衣服裡,頓時嚇得身子一抖,反射性想要推開劉祁的腦袋。
可也許是女人天性,等她低下頭,看到劉祁眼中血紅一片,整個人像是突然失去了什麼支柱一般,那手,怎麼也推不下來了。
罷了,年紀輕輕卻要投奔家中叔父,可見也有一段傷心的往事,況且還有心疾,何必再大驚小怪?
好在這是哭靈,本來就該哭的悲傷不已,沒見到那假秦王哭的都要癱軟過去了,更別說他們二人。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他們只不過是哭的大聲些罷了?
這屋子裡嘈雜不已,那假秦王原本是陳武的侄子,也是從小養在膝下和親生並無區別的,心計、沉穩俱是向伯父學來,表面上哭的傷心,其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屋子裡每一個人的表情和動作都看在眼裡。
他見大部分人都是哭的遲遲疑疑,還有的表面哭泣,實則面露不安,邊哭邊偷偷看別人,猥瑣至極。
還有乾嚎連樣子都做不好的、看著先帝的靈位猶如眉毛頓時蹙在一起。
他雖是跟從伯父一起起事,但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希望能培植一班自己的人馬,不需要太多,夠精明、能明白處境為他所用就可以。而他自己的人馬,自然不能用伯父那邊的人,唯有尋找願意一搏富貴的年輕人。
所以他建議伯父的心腹馬維刺史,將慶州有名望有能力的名門子弟“請”來,倒不見得全是為了要“質子”,也有想要從中尋找聰明人放在身邊,日日洗腦以為己用的想法。
只是這些人都出身大族名門,還都是年輕的可造之材,怎麼看起來都是些蠢的……
等等,還有能用的!
假秦王看著哭的發出一陣陣悲鳴之聲,簡直就如死了自己老子的劉祁,以及哭的滿臉通紅,身子不停顫抖的田珞,眼睛突然一亮。
能哭的這般傷心,想來也是個有眼色的!
他悄悄召來慶州府衙的管事,指了指劉祁兩人的方向,輕聲詢問:“那兩個少年是什麼人?”
管事自然不敢怠慢,將他們的出身來歷都說了。
“田家那牆頭草的嫡孫?父母雙亡投奔伯父的孤兒?”
假秦王陳源心中更喜,可他忘了自己還在“哭喪”,臉上猶帶著淚,心情波動之下,表情越發顯得古怪猙獰。
“去跟他們說,他們哭的很好,我心中很是寬慰,要見他們。”
***
京城四處,突然張榜貼出了許多公告。
先帝剛剛駕崩,新帝也才繼位,由於少帝十分勤勉,無論是百姓還是朝臣都有了奔頭,雖然外面很亂,四處都有人造反,可只要皇帝不昏聵,官員不拖後腿,百姓就有了王師可以平定叛亂的信心。
如今京中一派生機勃勃,除了先帝駕崩民間不準婚嫁有些讓人頭疼,但無論是新帝希望“從今日起天下太平”的年號“元平”,還是大赦天下又加開恩科的舉動,都能衝散掉很多人心中的不安。
正是因為如此,宮中突然張榜出了公告,自然是引起許多人的好奇,紛紛圍觀,有些人不識字,甚至還求著識字的人為他們解釋。
“說什麼的?說什麼的?是皇帝老爺要做什麼了嗎?”
一位中年的文士看完了宮中的公告,臉上一副不贊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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