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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考慮的是。”
莊駿現在不敢再以普通少年的身份去看待這位三皇子,自然是一口應下。
天子腳下,民眾尚且如此愚昧,那些鄉野之地,還不知如此這般吞噬了多少無辜的婦人!
劉凌搖了搖頭,心中實在是同情這位馮家的小姐,偏偏又做不了什麼,只能惋惜的離開,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金甲衛出動是為了保護劉凌回宮不遇見刺殺的,定安樓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早就已經傳入了劉未的耳中,讓他完全坐不住了。
他如今無法臨幸後宮妃子,膝下大兒子失魂落魄,僅剩二兒子和小兒子,如果“八物方”的弊病無法根除,說不得這兩個孩子就是他這一脈僅存的希望,此時一點也不能有失。
什麼百姓□□、刺客殺人,在劉未看來,都沒有皇子遇刺更重要。
劉凌一入了宮,立刻就摘下了頭上那頂銀盔,露出被火燒的焦黃一片的頭頂來。他從小頭髮就少,宮中太妃們還擔心過他禿頂的問題,如今被火這麼一燎,長髮變短髮,他自己都能想到削去這些枯發後自己的頭髮會有多短。
不過命能撿回來,都已經是老天開眼了。
今日是上元節,不但宮外花燈漫天,宮裡也是到處都是宮燈,還有防火的火正宮人不停巡視,看到劉凌的頭髮變成了這樣,路過的宮人們一個個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進了宮中,劉凌才發現宮裡也全面戒嚴了,到處都是持戈巡邏的衛士,足足比平日人數多了幾倍。想來之前宮外那場騷亂也影響到了宮裡,他的父皇還要預防有人逼宮,所以讓當值的禁衛軍全部去巡視了。
他跟著金甲衛的幾位統領直入紫宸殿,偌大的紫宸殿如今燈火通明,伺候皇帝的宮人們緊張的來去,劉凌一踏入紫宸殿的廣場,岱山就已經領著好幾位宮人過來迎接,等劉凌到了殿門前,反射性的想要整理自己的儀表,手掌一摸上自己的腦袋,忍不住就苦笑。
這時候還有什麼儀表可言,失儀就失儀吧!
岱山替劉凌取下了皇帝賜下的大氅,見到裡面的禮服滿是被刀割破、在地上摩擦後蹭破的痕跡,忍不住也是一怔,面色複雜道:“殿下剛剛……兇險的很吶!”
受了這麼多罪還能大難不死,不是運氣太好,就是有什麼倚仗。
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大大的本事。
莫說登上那個位子不需要運氣,有時候運氣比實力還要重要,不是嗎?
想到這裡,岱山的神色更加恭敬了,親自出手替劉凌推開了殿門。
劉凌舉足踏進溫暖的紫宸殿,這才像是重新回到了人間,屋子裡為了配合上元節燈火通明,劉未早已經迫不及待,一抬頭看見劉凌滿身狼狽的樣子,失聲叫道:“怎麼回事?不是讓少司命去護著你了嗎!”
劉凌這時候才明白少司命的出現不是偶然,連忙跪下道謝。
“先別弄這些虛禮,讓孟太醫給你看看有沒有大礙,再包紮下傷口,讓宮人們伺候你重新更衣!”
劉未下了一大串命令,這才又板著臉說:“洪彪被綁過來了,內尉已經在審。將作監裡那些做鯉魚躍龍門的燈匠全部死了,皆是一刀斃命。事情發生的太亂,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趁孟太醫給你包紮的時候,你把你經歷的跟朕細細說一說。”
劉凌這才發現孟太醫早就已經在紫宸殿裡候著,只是站在角落裡,所以劉凌才沒有發現。
孟太醫也不敢耽誤,靠近劉凌之後就開始為他把脈,聽到刀上沒毒,也沒受什麼內傷,眾人才心中才放下一塊大石。
孟太醫是杏林聖手,處理這區區的外傷自然是小事,劉凌聽到沒有大礙,也就不把心思放在身上的皮肉傷上,坐在殿下任由孟太醫施為,一邊配合著他的動作,一邊思路清晰的將今晚的事情一一說來。
從一開始鯉魚變金龍時起火開始說起,到後來跳出三個刺客、有人在人群中造謠生事,煽動亂局,自己不得不斬斷洪彪的手臂,劉凌說的極為仔細,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把所有事情說完。
其中的驚險和緊張之處,即使劉凌只是不帶任何情緒地敘述,也可想而知。不但劉未抿著嘴唇面色鐵青,就連替劉凌包紮的孟太醫都有幾次閃了神,包紮的手停了一瞬。
“兒臣認為,疑點有三:第一,樓頂的龍燈乃是此次點燈的重中之重,將作監和京兆府應該檢查了無數遍,為何還會藏了人在燈中?到底問題是出在將作監,還是京兆府?”
“第二,兒臣開放內城之後,下令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