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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地從家中螞蟻搬家般一點點“偷”出這些書來,冒著被揍成豬頭的後果送到二哥手上。
拿到這些書的時候,二哥會想些什麼呢?
會和他一般,喉頭哽咽的幾乎無法言語嗎?
***
劉祁的喉頭當然會哽咽。
任何人跪在自己的父親面前,父親卻一言不發時,都會升上這種既委屈又痛苦的情感。
劉未是個不懂得什麼是“溫情”的人,或者說,他不需要有“溫情”這種東西。他是皇帝,需要什麼,自然有別人給捧來,他想要誰的好感,只要對別人好一點,別人自然就會感恩戴德。
他年幼喪父喪母,少年時在權臣的脅迫下長大,揹負著父親是斷袖、母親心毒手辣、牝雞司晨的名聲,對於父子之情、兄弟手足之情,全然陌生。
他自認自己雖然並非什麼溫柔可親的父親,但對於老大和老二,一直還算是小心謹慎,絕沒有早年對待劉凌那麼狠心。
可三個孩子,卻一個都不像他,也不按他希望的發展。
作為一個皇帝,是不應該有“私心”的,也不可以有“私情”,只有明白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才可以心無旁騖的去做好一個皇帝。
如今的局面,比起他當年登基時已經太好,甚至於他已經拖著病軀開始為將來的儲君掃清將來的亂局,為的,就是兩個兒子能有一個能成為頂樑柱,在他轟然倒下之後,能夠將這個江山扶持起來。
他是個極好名的人,以至於完全無法容忍自己死之前立下了一個昏庸的儲君,讓人在史書裡添上一筆“識人不明”的糊塗賬來。他的自負讓他甚至不屑立一個稍微弱一點的,僅僅只為了各方平衡。
他要的,是人人交口稱讚,是在他死後別人還記著他的德行,記得他如何謹慎的挑選自己的繼承人。
他不要成為和他父皇一樣的人,死了之後,成為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所有人提起他,都只能小心翼翼的用“那位”來稱呼。
有人詬病他子嗣不豐,但生下來一群羊有什麼用?哪怕只有幾隻狼,也頂上一百隻羊了。後宮裡有些女人,連給他生孩子都不配。
他和劉祁會有這一天,雙方都自己明白是為了什麼,所以閒的話,劉凌也不想多說。
他看著這個兒子,幽幽地開口。
“朕欲封你為秦王,去秦州以安教化。秦州的長安城是座大城,朕將你的王府立在那裡。”
到了這一刻,劉祁反而坦然了。
“兒臣沒有識人之明,能做一秦王,已經是父皇開恩,兒臣領旨謝恩。”
劉祁雙腿一彎,跪地叩首。
“你和你大哥,都有不少讓朕失望的地方。你二人性格外剛內柔,一點都不像我的兒子……”
劉未說了幾個字,見劉祁俯首的身子不停在顫抖,心中嘆了一口氣,終是沒有再教訓下去。
“你大哥好謀而不善斷,為人沒有主見,又不願見血光,一生中須得一個強硬的女子扶持,和他相濡以沫,處處維護他。”
也許是劉祁的樣子讓他想到了劉恆,劉未居然絮絮叨叨了起來。
“朕為他選的肅王妃,論出身雖算不得什麼大族,但她能以年幼之身護住兩個幼弟,在那般府邸之中斡旋十幾年,實在是個既剛烈又有勇有謀的女子。這樣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嫁到其他人家去,未免只能落個玉石俱焚的下場,但你大哥在那般偏遠之地,又無父母指手畫腳,肅王妃反倒最好放開手施展自己的本事。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斷不會讓別人瞧不起自己的夫婿……”
劉未看了眼劉祁,見他顫抖的身子漸漸停下來了,又繼續說道:“你性子看起來高傲,實則最是心軟,總想著照顧所有人的想法。這樣的性子,最不擅長的就是處理複雜的關係,所以我將你送到秦州去……”
劉祁緩緩地直起身子,臉上無淚無喜地看向父親。
“秦州各種勢力混雜,又因連通西域,境內多異族和商人,秦州的刺史能力雖然平庸,卻是一個十分長袖善舞之人。他治下豪族門閥不知凡幾,這麼多年來卻一直相安無事,你和他學上幾年,能會一些他行事的手段,日後再回到京中,也可做一賢王了……”
賢王嗎……
劉祁點了點頭。
“那位子三弟坐,兒臣服氣。”
知道是三弟坐了那個位子,劉祁竟生不出什麼怨恨之心來。
老人常說“吃多大苦、受多大的罪、日後就能享多大的福”,他從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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