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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我信不信,不算數。”
莊駿捻了捻鬍鬚。
“要怎麼讓百信相信,才是大問題啊。”
“百姓知道什麼,都是別人說什麼信什麼。”戴勇吹鬍子瞪眼,眼睛裡密佈血絲,“找幾個能說會道的,在城中轉悠一圈,明天這妖孽託世,就該改成‘高祖有靈’了。”
不是他們瞧不起百姓,而是有些時候,實在是不必跟他們解釋什麼。
“這時候人心惶惶,找到嘴不嚴的,沒法澄清謠言,恐怕還要生事。我覺得,京中應該還有方黨的餘孽在作妖。”
莊駿面色沉重。
“就算不是,也肯定是來者不善,外面傳的每一句話,都恨不得讓陛下自裁以謝天下……”
如果說一開始“蛇靈”云云還有些譜,後面的謠言文雅周全的簡直不像是愚昧的百姓能夠推斷出來的。
“要找能說會道嘴巴嚴的?”
戴勇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
“那您還在這裡站著幹嘛,去國子監找國子監祭酒陸凡啊!他能在國子監給您拉一馬車來!”
“戴公所言甚是!”
莊駿眼睛一亮。
“本官這就去國子監!”
***
回到宣政殿後殿的劉凌,不必易容出門也知道大臣們會說什麼。
他知道這理由很無稽,可真實的答案,要比這個理由更加無稽。
“薛舍人,朕如果要說朕是因為神仙而得到的警示,你會信嗎?”
劉凌突然開口。
薛棣剛剛在京城置產沒多久,他俸祿不高,只能在西城買下一處還算清淨的小院,昨夜地動,小院震塌,瞬間破產,所以,如今他也算得上“災民”之中的一員,。
只是他畢竟是官員,這種哭窮的事情自是不好多說,心中之苦悶,難以言喻。
此時又聽到劉凌拿這鬼都不信的話搪塞他們這些近臣,薛棣苦笑:“陛下說什麼,臣等都信。”
換言之,換了其他人說,就肯定不信了。
“那朕要說,確實是宮裡的蛇、天上的鳥告訴朕要地動的,你會信嗎?”
薛棣露出一個“您就別逗臣了”的表情。
“罷了罷了,你出去吧,朕靜一靜。”
劉凌憋悶,只能心灰意冷的讓他出去。
等到薛棣離開,劉凌抹了把臉,強行打起精神,回到自己在宣政殿的書房。
書房中,瑤姬神女正檢視拿起書架上的書本,而手掌卻一次又一次徒勞無功地穿了過去,臉上浮現出懊惱的神色。
見到劉凌進來,她慢慢收回了手掌,有些掩飾地咳嗽了一聲。
“那個,一個人留在這裡太無聊了,但是又碰不到書……”
在看不見劉凌之前,她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從不必忌諱形象是什麼,也不用在意這些人的想法。
可當她知道此間有人可以看到她以後,長期以來接受的教育讓她無法心安理得的翻動“別人的東西”,只能露出抱歉的笑容。
從劉凌向瑤姬神女表現出自己能看到他以後,他還沒有和她怎麼溝透過。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年少時她煞氣無比地那句“將一切抹殺”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以至於他在她的面前謹慎又謹慎,恨不得這些神仙都不要知道他的特殊才好。
即便如今為了百姓,他不得不攤開底牌,可他還是沒有想好該和他說些什麼,該說多少。
對於姚霽來說,也同樣如此。
她根本無法向一個古人土著解釋什麼是“推演計劃”,什麼是“未來來客”,什麼是“引導者”。
如今他似乎把她當成了神仙而非妖怪,已經是萬幸了。
見到劉凌冷漠對她,姚霽有些不太適應地眨了眨眼睛,挑起了另一個他們兩個都感興趣的話題。
“我早上出去走了走,聽到了不少。”
姚霽欲言又止。
“你昨日匆匆離開,嚇了我一大跳,但是你做的很好。在發生緊急情況之時,只有用雷霆手段才能奏效。但是後來……”
她看著劉凌一點點驚訝起來的神色,嘆息道。
“你不後悔嗎?”
對於很多昏君來說,看到神仙之後,唯一要做的就是“求仙”、“長生不老之方”,哪裡有他這樣,對她行了大禮求她說明白地震之事的。
歷史上幾天之內遇見地震和日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