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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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殿下,您會不安,是因為這件事完全出乎您的意料之外,又超出了您的掌控之外。其實對於老臣來說,那也是意外,不是老臣迅速了抓住了可以利用的時機罷了。陛下那一瞬間就明白了我們想做什麼,可是也無可奈何,因為李源冒死直諫之事,正是他無法妥協卻又不得不直視之事……”
“若不是老臣之後細心籌劃,讓其他大臣一一齊藉機上奏逼迫陛下正視儲位之事,他死,也就是死了,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殿下,這便是君臣博弈之道!”
鬚髮皆白的方孝庭依舊靜靜立在那裡,可這一次,他的身軀在劉祁面前彷彿無比高大,再不是之前走路都有老態龍鍾之象的“老大人”。
劉祁知道他今日其實不必向他解釋那麼多,因為君臣博弈之道,正是日後他會用來“應對”臣子的辦法,他知道的越多,其實對這些權臣來說越是不利,然而曾外祖父還是說了,並且說的無比透徹,自然是想要他日後的路走的更順暢一些。
這便無關乎君臣之義,奇貨可居之心,而是純粹因為他身為後輩而淳淳善誘的長者之心了。
所以劉祁心悅誠服地一揖到地,滿腔感動地顫聲道:“謝阿公此番教導之言,讓我解開心結!”
方孝庭對這一幕自然也是無比滿意,伸出手攙扶起劉祁,笑吟吟地說道:“老臣幫著殿下,不僅僅是因為殿下日後可能有大器。老臣今年已經七十有餘,還能再活幾年呢?只有殿下過的好了,老臣的孫女才有好日子可活啊。權勢雖然可怕,但有時候是唯一能夠保護重要之人的東西,殿下雖然心地仁善,但切記身後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保護,有些時候……”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當、棄,則、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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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為何要棄?不能棄!”
薛太妃指著劉凌的功課,恨不得拍案而起。
“這陸凡就知道一派胡言,誤人子弟!”
“我覺得說的沒錯啊……”趙太妃閒閒地打岔,“百姓多愚昧,而上意往往深遠,若是一條條告訴他們上面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不是閒著沒事找事做嗎?我覺得棄之有理。”
“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原本是好的意思,也許也會誤會成壞的意思,原本是好事的事說不定就會變成壞事啊……我覺得還是要多溝通好,不能棄。”
張太妃一臉理解地肯定著薛太妃的話。
“正是如此!百姓若愚昧暴戾的,要懲戒教導使其知曉過錯,然後再使之,怎能不教而誅,直接放棄?那豈不是要教出一個暴君來!不可棄!不可棄!”
薛太妃連連反對,最後一瞪劉凌。
“你認為該如何評價這句?!”
劉凌就知道繞了一圈後肯定會繞到自己這裡,這樣的場面這三年來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了,不光是在薛太妃那邊,就連陸博士那邊也經常是如此,夾的他兩邊不是人,簡直是痛不欲生。
大概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有問題,又或者是陸博士和薛太妃看待事物的觀點不同,同樣一句話,兩個人解釋起來大有不同。劉凌從小是跟著薛太妃學習的,一發現陸凡和薛太妃說的不同,自然是馬上求證,於是乎,便引發了一場長達三年、曠日持久的“論戰”。
更倒黴的是,他恰巧是這論戰雙方的“傳話筒”加“出氣筒”,偶爾哪方認輸,他可能還要淪為對方鬱悶而言的“垃圾桶”,簡直是各種悲劇於一身。
偏偏兩方都是他的先生,又是長輩,劉凌連腹誹都不敢囉嗦一聲。
繼上次“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所進行的長達兩個月的“辯論”之後,已經很久沒有見薛太妃這麼激烈了。
而這次的策論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是劉凌入東宮之前需要交給陸凡的答卷,很可能很長一段時間劉凌再無法這樣接受陸凡的自然是慎重無比,所以才來找薛太妃求教,結果薛太妃一看陸凡給的這“點題”,頓時就怒了,認為陸凡也是個讀書讀的麻木不仁之人。
“讓老百姓按照我們指引的道路走,不需要讓他們知道為什麼。”
這種愚民思想,恰巧就是薛太妃不能接受的!
“你別跟我嗯嗯啊啊的,你到底怎麼想?你也這麼認為?”
薛太妃繼續步步緊逼。
“……咳咳,我覺得太妃您和先生說的都沒錯……”
劉凌模稜兩可地說著。
“你別給我和稀泥!”
薛太妃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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