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弄來條帕子,只不過那帕子是冷的。偏殿裡銀霜炭燒的人昏昏沉沉,戴良接過帕子發現入手冰冷頓時大喜,對著臉上就擦了一把!
神清氣爽。
他不由得又將一條帕子反覆擦來擦去,看的大皇子直欲作嘔,不明白都擦髒了的帕子為什麼不換一條還要繼續擦下去。
“你這侍讀,看起來也是個不牢靠的,自求多福吧。”
大皇子感覺自己一刻都忍受不住了。
“我先帶魏坤去熟悉熟悉崇教殿……”
“揚波,你看好這人,庸才不可怕,可怕的是這種起身都能把自己摔的鼻青眼腫的蠢貨……”劉祁臨走還不忘諷刺戴良一句,“你要蠢成這樣,我就只能讓你日日跪在殿外了。”
“我……我沒那麼笨。”
莊揚波縮起脖子,看著戴良眼神兇悍地掃了過來,脖子縮的更短了。
嗚嗚嗚嗚,這人眼神好可怕!
跟看門的大黑狗一樣啊!
“哼,就知道嚇唬小孩子。”
劉祁拍拍莊揚波的肩膀。
“我們走。”
“哦……”
直到大皇子和二皇子離開了偏殿,戴良才齜著牙低吼了起來。“誰欺負小孩子!誰欺負小孩!那徐祭酒仗著自己年紀大讓我罰跪才是欺負弱小!”
“咳咳,原來我是在倚老賣老……”
徐祭酒的聲音幽幽響起。
赫!
戴良被嚇得手中帕子都掉了,僵硬地扭過頭看向窗外。
這老貨走路沒聲音的嗎?
怎麼一次兩次他都被抓了個正著!
徐祭酒望著戴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負著手悠悠地轉了進來,語調平靜地對戴良說道:“既然你說我倚老賣老,那我不欺負你一下豈不是白擔了這個名聲?看你摔成這個樣子,也不必跪了,去門外站著吧。午時放課,你就站到午時。”
戴良只覺得一陣眩暈上腦,立刻識時務地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劉凌。還不待劉凌求情,徐祭酒就已經動了動鬍子,音調也有些變高:“怎麼,站到午時不夠,還想站到申時不成?”
“我這就去!”
戴良識時務者為俊傑,也不求劉凌了,乖乖又爬起身,乾脆地出去罰站。
劉凌微微張口,看向徐祭酒,卻見他撫了撫須,反倒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這戴良不愧是沈國公府的人,知道多爭辯無用的時候就該避重就輕,就是腦子不太靈光,缺心眼了點……”
聽到徐祭酒的話,劉凌沒忍住,鼻子裡噴出了“嗤”的一聲。
他從小跟薛太妃習文,聽過許多國子監裡的舊事,其中有一件是說當年國子監任教的司業、博士都有一個本事,能把腳步放的極輕,並且一定能站在學子們看不見的地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旦課中有人偷懶或者有意搗亂,一下子就能抓個當場,然後乖乖受罰。
國子監的學子們稱教習們的這種本事叫“踏雪無痕”,實際上是暗自腹誹他們各個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一天到晚沒事瞎轉悠。
劉凌雖第一天上課,但當他知道掌管皇子們學業的是國子監的祭酒以後,就一直注意著窗沿廊下各處,果不其然,戴良每一放肆,立刻就被抓個現行。
這確實不是以大欺小,而是戴良太嫩了。
“三殿下和這戴良,還有的磋磨。只是二殿下說的沒錯,一昧的寬以待人,只會讓人輕視而已,殿下和戴良有君臣之別,勿要太過放縱。”
徐祭酒說完,又對著劉凌笑了笑。
“殿下還要向臣求情嗎?”
“要。”
劉凌也跟著笑了。
“哦?”
徐祭酒感興趣地看著劉凌。
“春寒料峭,求祭酒允我差舞文弄墨為戴良擺兩個炭盆在廊下。”劉凌拱了拱手,“若戴良第一天進宮就凍了場大病,沈國公一定會痛惜孫子。遣孫侍讀原本是沈國公府的忠君之舉,可要是真的病出個意外,未免不美。”
劉凌求情求的認真。
徐祭酒這下真的對劉凌刮目相看起來。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劉凌一番,連連說了幾聲“怪不得”,這才示意舞文弄墨去端炭盆。
“陸元常誇您是可造之材,臣原本以為他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偷懶,在臣這裡想辦法為殿下貼金,想不到殿下倒真是心思明澈之人。”
徐清似乎對劉凌很有好感,溢美之詞毫不吝嗇:“若殿下剛剛要向臣求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