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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一身武藝之外,究竟有多少勝過他的兄長?
劉凌將那幾本冊子翻了一遍又一遍,發現在兩位兄長十二歲那年功課的那本封皮上有個折角,忍不住細細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忽然就明白了徐祭酒這樣做的原因。
他是在提醒自己,不可盲目自大,亦不可妄自菲薄,他所缺少的,只不過是時間而已,如今他已經進了東宮,就該努力縮短這些時間帶來的缺憾才是。
劉凌將幾本冊子放在案上,跪坐著行了個敬禮。
為自己曾經努力過的那些時日,也為兄長們為他做出的榜樣。
他有天命,可以為帝。
他信天命,卻不能輕視別人的努力。
若日後他能為帝,一定要記住這幾本冊子,記住在他之前,他的兄長們為了這個位子多麼的努力,如果他連他們的努力都達不到,又有什麼資格稱帝?
天命,絕不會賦予生而無知之人。
舞文弄墨有些莫名地看著劉凌神神叨叨的舉動,心中都有些不妙之感。在他們看來,九歲才開蒙的三皇子學問絕對是不如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能同殿進學更是遙遙無期,如今他甚至對兩位兄長的功課頂禮膜拜,就是最好的註明。
罷了,反正他們也沒想過日後能怎麼出人頭地,只要離開灑掃宮人的行列,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舞文和弄墨看向殿外依舊跪的筆挺的戴良,心中也有些佩服。
無論這是不是渾人,這個少年能一跪一個時辰絲毫不見動彈,就算是個倔頭兒,這毅力也足以讓人歎服。
劉凌收起手中的冊子,估算著已經到了一個時辰,便站起身來,走出殿中替徐祭酒免了戴良的責罰。
這應該也是徐祭酒為劉凌留下恩惠而準備的,否則只需派個人來支會戴良一聲可以起來了,又何必不管不問?
若劉凌真是個不把戴良放在心裡的,任他在外面跪幾個時辰,也可以用一句“我不小心忘了”搪塞過去,說不定跪壞了,就要再換個聽話的侍讀進來了。
只是這樣做,未免落下了“不仁不義”的名聲。
“到一個時辰了,起來吧……”
劉凌彎下腰,伸出手遞給跪著的戴良。
戴良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依舊倔強的臉,臉上麻木一片,顯然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只是畏於長輩的原因才不得不聽由懲罰。
“起來。”
劉凌的手伸的更前了一些。
要他起來是吧,這皇子害他受了這麼大罪,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戴良心中陰鷙地想著,乾脆地遞出手去,握住了劉凌的手。兩人手掌一相握,劉凌天生高於常人的體溫就傳了過去,讓在門外被吹了一個時辰的戴良手中頓時一暖。
可惜卻沒暖到心裡。
戴良借力想要地站起身子,卻假裝腳跪麻了往後一倒,用出極大的力氣拽著劉凌往牆上帶去,若這一下劉凌摔到了,就算沒有摔得頭破血流,也會摔得鼻青臉腫,出個大丑。
這一下看上去太過偶然,就連舞文和弄墨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失聲大叫著衝出了階下。
“殿下小心!”
“天啊,殿下快站穩了!”
戴良心中正在得意,手臂上卻陡然傳來一陣大力,原本該飛出去的劉凌非但沒有撞向牆壁,卻反手狀似無意地扭過了他的手腕要害,震得他手臂一陣軟麻,直直轉了個方向,變成了他面部朝著牆壁撞了上去。
砰!
劉凌隨之跟著撞上他的後背,但有戴良作為肉墊,劉凌一點損傷都沒有的站穩了身子,隨即露出溫柔無害地笑容:
“多謝你以身相護,否則我就要摔個顏面無存啦……”
舞文和弄墨趕緊上來對劉凌噓寒問暖,發現他只是被帶的踉蹌了一下,頓時都鬆了口氣,心中也對這戴良有了極大的改觀。
雖然脾氣混賬了點,倒是個有擔當的!
戴良一頭栽倒了牆上,手臂麻穴還在兀自疼著,鼻腔內更是火辣辣的。他伸出手抹了鼻子一把,只見得滿手是血,再聽到一旁劉凌滿臉無害地笑著,豈止是鼻腔流血,喉間一口血都快嘔了出來。
以身相護個鬼啊!
顏面無存個鬼啊!
他孃的是想害人,怎麼反倒自己做了肉墊了!
☆、第64章 意外?故意?
是意外呢,還是這位三皇子其實是個面白腹黑的芝麻餡兒包子?
已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