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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睜大了眼睛掉下去時,我長久以來壓抑的煩躁總算是一掃而空,連冬日裡冷冽的空氣都像是什麼靈丹妙藥一般沁入沁脾,使我渾身舒爽,連毛孔都在叫囂著“痛快”。
我在原地“嚇呆”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一般返回去尋找張家人去救“意外落水”的張茜,我一邊跑,一邊逼著自己眼淚鼻涕糊著一臉,看起來就像是自責地恨不得馬上就上吊的愧疚少年。
這幅模樣果然有效,沒人敢逼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拼盡全力跳入湖中去救張茜……
但很快,我就痛快不起來了。
張茜命大,掉到水裡拼命掙扎,很快就踩到了幾根也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的巨大蓮藕,這些蓮藕就像是天然形成的階梯,她踩著它們,勉強將口鼻露出水面,居然撐到了家人來救。
早知道我就不為了逼真跑那麼快了!
只要再慢一點……再慢一點……
張茜沒淹死,但冬天的湖水確實讓她生了大病,若非一家子都是名醫,這場風寒足以讓她死在這個冬天。
而隨後,最讓我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被張家其他幾個兄弟好意帶著一起去探望昏迷不醒的張茜,卻在病床前遇到了從宮中趕回來的張太醫。
這家人裡,我最害怕的不是被稱為“笑面虎”的五叔,而是張家的大伯張南星。也許是長期在宮中任太醫令的原因,他的話很少,也沒有什麼面部表情,但一雙眼睛卻似乎能洞徹人心似的,只是在他身上這麼一掃,就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心中七上八下,有一種馬上奪路而逃的衝動。
“聽說那天,是你和我女兒去看怪魚?我家湖裡哪裡有什麼魚?”
張家種的一切植物都是為了取藥,連蓮湖裡種蓮也不例外。
至於觀賞用的錦鯉等等,自然是沒有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立刻裝出張茜常有的傻樣,瞪著眼睛說道:“就是因為沒有見過魚,所以才好奇帶茜兒妹妹去看啊!”
也許是沒見過有人敢頂撞家中唯一嚴肅的大伯,張家幾個兒子雖然心情沉重,但嘴角都忍不住揚了揚。
張太醫也沒想過我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張口開門見山地詢問:“是不是你不小心將張茜碰下去的?她膽子小,從不敢伸出身子看荷花,斷不會自己掉下去。若你不是有心的……”
他果然還是懷疑了。
我心中一沉,臉上卻做出受到冤枉而不敢置信的表情,臉色也又青又白……
懷疑我?我讓你後悔終生!
我的眼睛掃向張茜房中的牆壁,正準備一頭撞下去以死明志……
“咳咳,阿爹,你別冤枉孟家哥哥,明明是我爬到欄杆上滑下去的,孟家哥哥還要拉我,沒拉著……”
原來張茜早已經醒了,擔心捱罵,死都不敢睜眼。
她就是這麼蠢。
一屋子都是郎中,看不出她裝睡嗎?
張太醫怕是用這種方法在逼她說出真相……
只可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女兒有多蠢,她明明都看見了自己動手推了她,卻非說是要拉她……
這世上為什麼有這麼蠢的人?
這件事在最後自然是以張太醫誠懇的向我道歉而結束,可以看得出張家人都對懷疑我非常過意不去,從那天后,我的房間裡堆滿了吃的、穿的、用的,還有張家的幾個兄弟,從外面變著花樣的帶新鮮玩意兒給我,也帶我去外面聽戲。
他們並沒有冤枉我,卻把自己的大伯冤枉我當做是自己的事,在他們的心目中,家人做錯的事情和自己做錯的事□□一樣的。
我長這麼大沒見過這樣的人家,即使是那位剛正的族老,他保持公正的原因也是為了長久的在族長的位置上待下去,他從未為自己的堂孫欺凌我而道過謙。
但張太醫卻這麼做了,張家兄弟也這麼做了,張家所有的人都這麼做了。不但如此,他們還將我當成張茜的救命恩人,對我更加關心愛護。
事後,我問張茜為什麼不說出真相,然而,她卻瞪著大眼問我:
“什麼真相?你是說你鬧著玩推我一把卻把我推到水裡去了?你都不是故意的,我幹嘛要惹的大家不快活?”
“萬一我不是鬧著玩呢?”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胡說!你當時笑的那麼開心,明顯就是想要嚇我玩兒嘛!哪有人做壞事笑的那麼開心的,我往我大哥枕頭下面放蟲子都是皺著臉呢……”
張茜笑著為我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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