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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咬牙出聲:“孟太醫,您……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娘娘放心,沒有那麼兇險,我這就用安胎針!”
劉未聽到兩人都這樣說話了,也顧不得避嫌,直接把袁貴妃的衣領敞開,讓她背對著躺在自己懷裡,方便孟太醫施針。
這時候大皇子身上已經被搜了個遍,劉未身邊的侍衛從他的袖中掏出一塊方帕來,幾個調香的宮人上去一嗅,頓時連連點頭。
“聞之生熱,是闢寒香。”
“皇兄這下糟了……”
二皇子已經被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局面弄的瞠目結舌,心中對袁貴妃升起了無限的恐懼。
這種恐懼讓他渾身發抖,幾乎都要站不住身子。
不能和這女人作對!
千萬不能和這女人作對!
她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都能拿來算計!
劉凌也在發抖,但他不是因為怕袁貴妃,而是因為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大哥原本可以不用那張帕子的,每個宮人身上都有乾淨的帕子。只是因為大哥劉恆出了名的愛乾淨,所以身上才常備絲帕。
他掏出帕子擦手指、甚至連手臂也不放過,正是因為劉賴子對他無理在先,將眼淚鼻涕都抹在了他身上。
大哥愛潔,對此極為嫌惡,恨不得將皮都擦破,才染了重重的味道。
一環套一環,連他大哥的性格和癖好都算計了進去,怪不得袁貴妃指定了讓劉賴子代替奶孃來伺候……
想來這樁差事辦成了,劉賴子也不必在他身邊混了。
劉凌不由自主地向劉賴子看去,只見他摸著臉不停揉搓,看起來像是嚇傻了,但劉凌知道,他那是為了忍住笑意。
“我真不知道這帕子上有闢寒香!”
劉恆又氣又恨,將牙咬的嘎吱嘎吱響。
“冬天用闢寒香,不是很正常嗎?”
袁貴妃被孟太醫施過針後,腹內劇痛總算壓了下去,躺在劉未懷裡氣喘吁吁地勸解:
“也許大皇子不是故意的……”
“貴妃慎言!臣妾從來不薰香!”
宮中只有什麼都不懂、一天到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為了博取皇帝的注意薰香。
在宮中這吃人的地方,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不會用這些。
他的母親深諳香道,但從來不用;
聽說方淑妃也是如此。
‘薛太妃原本也想教我香道的,可惜靜安宮裡沒有新香,那些老香都沒有味兒了……’
劉凌心中有些後怕,再一次發出感慨。
‘我們實在是太窮了……’
“你當然不薰香,大皇兒還是個孩子,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到底是誰給他用的帕子?”
劉未扶著袁貴妃坐直身子,又親手收拾好她凌亂的衣衫,對兒子冷冷地說道:
“你的衣冠鞋履俱是你母親準備,利用自己的兒子做這種骯髒事情,實在是枉為人母!”
“不!不是!”
大皇子被父親這麼一評價,頓時心中一慌,胡亂地擺著手。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掉入了一個深深的陷阱之中,想要爬出來已經太難了。
如果不承認是自己做的,他的父皇就會認定是他母親所為;
可要是承認是自己安排的一切,他就有了毒害后妃的“汙點”,這輩子蓋上了“失德”的印記,想要立為儲君就難了。
更大的可能是,就像是二弟和三弟一樣,被圈養在什麼偏僻的鬼地方……
想到宮中冷僻之地的荒涼和髒汙,劉恆覺得在那種地方生活還不如死了好,再想想劉凌身上出汗後一道泥一道汗的痕跡……
他無力地跪倒在地,大聲哭號了起來:
“不是兒臣!不是兒臣啊啊啊!兒臣是被人陷害的!!”
劉恆其聲可悲,其情可憫,讓一旁站著的劉祁和劉凌都生出了“物傷其類”之感。
劉祁和劉恆之前是玩伴,雖說大人們有齟齬,可見到他這般境地,他心中也頗有些不是滋味,眼眶竟憋得火熱。
劉未一見大皇子做女兒態要嚎哭,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剛要開口……
“是臣妾!是臣妾用人不慎,罪該萬死!陛下將臣妾身邊的宮人拿去細細拷問吧,千萬不要責怪恆兒!恆兒是無辜的!是被人利用的!”
王皇后一咬牙,為了保住兒子,已經準備讓宮裡的親信去背這黑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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