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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說,慢慢說……”
薛太妃聽得模模糊糊,把劉凌從懷中拉出來,牽著他的小手往綠卿閣裡帶去。
一個時辰後。
“……事情就是這樣。”
劉凌紅著鼻子扁著嘴,他從頭到尾是邊哭邊說完的。
在麟德殿只顧著害怕和緊張,還要繃緊精神做戲,根本沒時間想委屈不委屈,這時候心神一放鬆下來,立刻有了小孩子該有的樣子。
薛太妃也算是放了心。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受到了這麼多不堪的對待,若是劉凌還能一副乖巧冷靜的樣子,那他就不是有潛力的孩子,而是麻木不仁的怪物,又或者是已經快要瘋掉的前兆。
“魏國公夫人元氏昔年曾經隨夫從軍,是一位性格光明磊落的夫人。”薛太妃似乎對代國許多士族都極為熟悉。
“魏國公為世子時,性格頗為懦弱,當年竇家老太君讓他娶了元氏,就是衝了她潑辣能幹的性子,又是同為將門出身。只可惜她一直無子,只得了個女兒,便是竇太嬪。”
“出了那種事,魏國公家還能站著,竇家在軍中威望果然讓人忌憚,這下劉未找到機會了,他也是能忍……”
薛太妃頗為感慨地搖了搖頭。
“也是因為竇家妻妾爭得厲害,大概魏國公一死,她拼著自己死了,也要拉全府下水。這位國公夫人是剛烈的脾氣,不想她打下來的家業留給別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
薛太妃嘆了口氣。
“竇太嬪其實以前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兄,原本可以過的很好的,京中許多人家的女孩都羨慕。選妃的那段日子,國公夫人正好揮劍砍斷了魏國公愛妾的一條手臂。這個愛妾,又是魏國公庶長子的生母。”
劉凌聽到魏國公夫人以前居然這麼“兇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竇家那位老太君,後來就做主讓竇銀屏入了宮,呃,竇銀屏就是竇太嬪。這是公府老太君對國公夫人的警告,卻葬送了竇太嬪一生的幸福。”
薛太妃似乎很久沒和人說過這些過去了,臉上滿是追憶之色,語氣中也多有感慨和同情。
劉凌根本沒接觸過“宅鬥”,對這些聽得一知半解,兩眼幾乎放直。
“也是,我和你個孩子說這些做什麼。”薛太妃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竇太嬪一定很傷心,她在家中是國公夫人一手帶大的,脾氣也像她。昔日在京中時,許多公子都躲著她走。若不是國公夫人護短,養不出這樣的脾氣。”
‘誰的母親死了會不傷心呢?’
劉凌垂下頭去,玩弄自己的衣角。
薛太妃也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定定地發起了呆。
‘薛太妃這麼傲的脾氣,薛太妃的母親應該也很護短吧?什麼樣的老夫人能養出薛太妃這樣的脾氣呢?’
劉凌心中突然升起了好奇。
鬼使神差的,劉凌突然脫口而出:
“薛太妃您的孃親還在嗎?下次宮宴,我想辦法找找看!”
聽到劉凌的話,薛太妃的身子突然一震。整個身子也無力地軟了下來,全靠撐著桌沿勉力支援自己不倒下去。
“薛太妃,您怎麼了!”
劉凌嚇了一跳,連忙湊到她身前攙扶。
“沒事……”
她虛弱地擺了擺手。
劉凌依舊擔心地凝望著她。
“劉凌,你不必去費心打聽我的母親。”
薛太妃摸了摸劉凌的頭頂。
“我薛家滿門,十幾年前就已經沒有人了。”
“啊?薛太妃,對不起,我不知道……”
薛太妃閉了閉眼,似乎是不堪重負一般,不願再提起這個話題。
劉凌也只能噤了口。
屋子裡原本伺候著的如意和另外一個宦官滿臉擔憂的神色,一個有些埋怨地看向劉凌,一個徑直到後面去泡茶了。
竹葉製成的茶水被送上來後,如意總算是找到了可以說話的契機,將竹葉茶放在兩人面前,笑著暖場:“三殿下從外面進來,又哭過,還是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太妃,您剛才著了風,最好也喝一點。”
“薛太妃,我年紀小,有許多事您不跟我說是正常的。可是,我還是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劉凌看向薛太妃,並沒有選擇喝茶。
如意是好意,但他不想逃避。
“魏國公夫人死時,旁邊的侍衛說,若是我能早點告訴魏國公夫人竇太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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