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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波閣。
“楊才人,從小習武……”
“喲,哪陣風把薛太妃您給吹來了?什麼?教這娃娃習武?嘖嘖,他這是有五六歲了吧?不好意思,我楊家的武藝從三歲就要打熬筋骨,他可學不了。你說什麼?學點自保的本事就行?那可不行,我楊家武藝不外傳,要傳就一定學精,可不能隨便教點三腳貓功夫。您啊,還是問問別人吧……”
嘴裡雖然客氣,可眼神卻半點沒朝薛太妃的方向看,回絕的也敷衍。
採桑閣……
梅軒……
就這樣去了一處又一處,就連劉凌都已經不敢再看薛太妃的表情了,可薛太妃依舊毫不氣餒的繼續帶著劉凌在靜安宮中奔波著。
也不知道她以前究竟在宮中有多少本事,還是時間長了自然就知道,薛太妃竟然熟悉靜安宮中每一條路徑、每一位舊日妃嬪的出身、姓名、本事,就像是對這些早已爛熟於胸一般。
這讓劉凌更加慶幸自己入了薛太妃的法眼,有這麼一位瞭解冷宮的人成為教導他的“先生”,至少他不會真的廢在冷宮裡。
也正因為被薛太妃帶著走了不少地方,劉凌才徹底的明白了靜安宮究竟有多麼大。
這座曾經是修建來容納高祖嬪妃的後宮,即使已經破敗了,依舊有著不遜色於任何宮殿的格局,主殿副殿、配殿配閣、亭臺樓軒一應俱全,幽深的甚至讓人害怕。
這也讓走到有些疲累的劉凌越來越是疑惑:
——這麼大的一座宮殿,為什麼會變成專門居住皇祖父妃嬪們的地方?既然他的父皇沒有將任何失寵的妃子“流放”到靜安宮裡來,那為什麼她的母親會在袁貴妃的迫害下被投入這裡?
可惜劉凌年紀太小,有些事情根本想不明白,也不是他該想的,這些問題在他的腦子中不過是一瞬即逝,只壓在了心底,更沒有在這個時候向薛太妃發問。
他悄悄抬起頭看了看薛太妃。
她的頭依舊高昂,她的脊背依舊挺直。
可在他看來,這位太妃的頭太過高昂,脊背也太過挺直了。
‘哎,原來薛太妃之前在明義殿說的‘我在後宮樹敵太多’不是謙虛,是真的如此……她這樣滴水不漏的一個人,怎麼能得罪這麼多人呢?而且看樣子,還都是武將家的……’
劉凌心中正在好奇間,就見薛太妃又來到了一處破敗的竹舍之前,門前甚至曬著幾床薄薄的被子,還能聞到陣陣異味。
絲棉的被子和棉衣都不能經常洗,洗幾次就不保暖了,也容易發黴爛掉,這種氣味劉凌很熟悉,正是被子長久不洗後發出的味道。
在冷宮中,如果份位太低又沒有人伺候,缺衣少食是正常的。一些老的宮人如果遇見伺候的太妃去世,下場也是悽慘的不忍目睹。
劉凌甚至聽劉賴子說過冷宮裡有老宮人活活餓死,衣服還被別人扒走了,最後裹著破草蓆丟出去的。
看樣子薛太妃也是沒有法子,越找份位越低,這竹舍裡住的人可能連嬪妃都不是,比以前的他過的還要窘迫。
果不其然,薛太妃在竹舍外“自報家門”之後,從竹舍中走出個病歪歪的婦人,比起之前雖然年紀大了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太嬪和太妃們,這一位不但衣衫灰敗褪色,整個人也像是枯萎了的花朵,散發著頹喪的氣息。
“薛太妃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我這個將死之人有什麼事?”
“你……你病還沒好?我讓張茜給你治,你為何把她趕走?”
“我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何必要治?”病弱的婦人掃了她身邊的劉凌一眼,“這是何人?”
總算找到一個能好好說話的,薛太妃言簡意賅的把劉凌的身份和她的請求說了一遍,最後微微施禮:“馬姑姑,我也是沒法子,希望您能幫這個孩子一把,我一定……”
“薛太妃,您請回吧。”
被薛太妃稱作“馬姑姑”的婦人剛剛還在溫和地聽著,突然卻換了一副刻薄的表情。
“我不可能幫你的。”
也許是因為之前她的態度太好,薛太妃抱著的希望很大,此時聽到“馬姑姑”一口回絕,她臉上的表情也一點點僵硬起來。
只見得那婦人嘴角的笑意越來越譏諷,表情越來越得意,最後甚至狷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怎麼覺得你還能讓我們幫你?你上次叫我們幫你,結果害了薛家滿門,害的我們全部都受了連累,變成無家可歸之人,喊你一聲‘薛太妃’是在笑話你呢!劉甘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