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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官都是幾朝的老人了,乍要離宮,整個局裡都一片混亂,這個冠服,就這麼耽擱了。
這事要放在一般人家裡,掌家的主母拿出幼弟兄長們以前的衣服改一改也就行了,可這種事情,在劉凌身上偏偏沒辦法做到,因為他比他的兩個哥哥都要高。
這改衣服,只有從大往小改,沒有從小往大改的。
馬上就要聽政了,春祭皇帝卻沒有帶三皇子出行,就算宮外知道是這麼簡單的理由也不會相信,文武大臣和宮中之人恐怕會往更壞的地方想,比如說皇帝根本不將劉凌當做子嗣,又或者皇帝不認為劉凌有能耐一同行祭等等。
手段很簡單,效果卻很惡劣,而且連挽救的辦法都沒有。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哪怕皇帝也想把劉凌帶上,卻不能帶著一個穿著常服的兒子去行祭。
於是,在大皇子幸災樂禍、二皇子同情卻平靜的態度中,劉凌被留在了宮中,目送著大皇子和二皇子在人群簇擁之下浩浩蕩蕩地離宮,去京郊進行春祭。
“袁貴妃肯定是故意的。”
原本想著能長長見識的戴良滿臉氣憤地說道:“我敢打賭,大皇子早就知道!你看他那得意的樣子!還‘三弟你就留在東宮好好看家’吧……他肯定覺得不用看你高他們一頭太開心了!”
“你小聲點!”
劉凌呼了口氣。“你那麼生氣幹嘛,就算能去春祭,你也不能一起去的。”
“咦?我不能一起去嗎?”
戴良傻眼。
“沒看到莊揚波和魏坤都留在東宮了嗎?祭祀乃是大事,為了安全,父皇身邊不會留外人。我們兄弟三個原本是要站在父皇后首的,你們當然不能靠近。”劉凌好笑地搖了搖頭,“你還是去好好休息吧,脖子在結痂的時候,亂動會留疤的。”
“沒破相都是祖宗保佑!”戴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近一直在癢,我又不敢抓。”
“你回家以後是不是又偷吃魚蝦了?”劉凌聽到他說一直癢,眉頭蹙起,有些不贊同地輕斥:“千萬別抓,抓了疤痕會爛到臉上,你以後就不能出仕了!”
“什麼啊,說的您好像看見了似得……”戴良欲言又止,“殿下,您是不是會醫術?為什麼會知道我吃了魚蝦……”
劉凌心中一動,有些吃驚與這位伴讀的敏銳,臉上卻敷衍地露出笑容:“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去躺著吧,我待著無聊,四處走走!”
“喂,喂,您是不是討厭我,喂,您回來啊……”
魏良看著劉凌走的更快樂,愁眉苦臉地摸了摸脖子。
“一天到晚躺著很無聊的啊……”
劉凌離開了魏良之後,一口鬱氣終於吐了出來。
他雖然表現的很平靜,但因為袁貴妃的從中作梗而不能參加春祭,說不鬱悶是騙人的。
因為南燻閣讀書的事情,大哥和他之間果然生出了間隙。尤其是這段日子他進入主殿讀書,在進度上一日千里之後,連二哥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友善。
雖說早就有所準備,可真到這時候……
張守靜跟著他師父太玄真人去主持春祭了,所以他連說個話、吐個苦水的人都沒有。“求雨”一直是春祭裡最壓軸的法事,以往都是由皇觀的觀主主持,這幾年太玄真人在京中,就一直是太玄真人代勞了。
聽宮中說,泰山周邊今年春初地動了一次,太玄真人不放心泰山的基業,向皇帝提出了回泰山的要求。自古泰山象徵社稷穩定,連皇帝也不敢輕忽,不但下令當地的官員積極賑災,保證春耕不被耽誤,還賜下了不少宮中藏著的法器和財物,派鴻臚寺的官員送太玄真人師徒回泰山祭祀。
這麼一來,劉凌恐怕幾年之內都見不到張守靜這位小友了。
越想越是沮喪,劉凌心頭壓抑地在東宮裡閒逛,不知不覺地走近了一處小池邊,他原以為這麼偏僻的地方絕沒有人來,結果剛靠近西池,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子坐在西池的遊廊之上,手裡抓著一本書卷,看的津津有味。
是二皇子身邊的莊揚波。
他好奇地走近莊揚波,伸出頭張望:“你看什麼書?”
“啊?哈!哇!”
被嚇到的莊揚波發出一大串毫無意義的單字後手上的書也脫手而出,向著廊外的池塘掉落。
“啊啊啊我的書!”
幼年的經歷造成劉凌對每一本書都很珍惜,眼看著莊揚波的書馬上就要落入池塘,劉凌手臂一展,速度極快地在那本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