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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之後,劉凌倒吸了口涼氣:“你現在不是虛體了?”
“我,我現在會痛,我好痛啊!”秦銘抽著氣說:“剛開始時我只是不停地消失,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再沒過多久,我開始會餓,會困,會痛,可就是不會死……”
他的四肢關節早就被卸掉,即便有了真實的感覺,可依舊做不了什麼,他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他的身體似乎被固定在了某一個狀態下,哪怕咬斷自己的舌頭,沒有多久就又會回到之前的狀況。
他甚至懷疑自己哪怕是回去了,依舊還會保持著四肢關節被卸掉的狀態,因為這已經不是生命該有的樣子了。
簡直就像是中了時間的詛咒一般。
“你……”
劉凌皺著眉頭伸手觸碰了下秦銘,只見秦銘周身像是祭天壇的那道光柱一般閃爍了幾下,可他的手卻沒像往常一般穿了過去,而是像觸碰到某種障礙般停滯不前了。
“你變得像是通天路一樣了。”
“時間是空間,是一切,導向儀不是工具,是將我們固定在自己時間的□□。”秦銘閉著眼睛哀嚎,“現在,導向儀沒有了,我遊離在時空之外……”
劉凌模模糊糊聽得不是太懂,但大致明白是因為他拿走了神仙的“法器”,於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是你拿走了我的導向儀,是你毀了我!”
秦銘嘶吼著,哀嚎著,痛不欲生。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當年你們以‘真相’威脅我朝高祖時,飲鴆自盡的他何曾怨怪過別人毀了他?秦銘,若沒有你種的因,便沒有現在的果,此時你怪不得任何人。”
儘管劉凌口中說的如此無情,可臨出密室前還是點燃了屋中那盞長明燈。
離開屋子後的劉凌回到了書房藏匿法器的地方,看了被收藏的導向儀很久,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將它繼續放在了書房裡。
無論這是什麼,都不是他現在要考慮的事情。
***
“現在要考慮的事情,是陛下您該誕下皇嗣了!”
跪倒在朝堂上再一次請求劉凌納妃的,出乎意料的是朝堂上地位最為顯赫的兩位相爺。
他們領著滿朝文武跪求劉凌下旨選妃,也是從多方面考慮的。
怪就怪劉凌太勤奮了,身為帝王勤奮固然好,可歷史上積勞成疾而死的聖人並非罕有,有些年紀輕輕便駕崩的帝王,很多便是因為內憂外患加常年操勞而留下的病根。
這些大臣思來想去,劉凌這般年紀,居然並不好玩,除了好酒以外也沒有什麼愛好,怎麼看也不太正常,精力如此充沛卻無處可用,只能強行理政,最終只能傷人傷己。
如果納了妃,分散點精力在後宮裡,就拿劉凌這般“認真”的脾氣,想必“播種”也是很認真的,一年抱兩三年抱十都有可能。
他們都私底下詢問過太醫,每個太醫都極為肯定皇帝的生育功能絕沒有問題,也沒有什麼隱疾,既然如此,就算他審美有問題,晚上關了燈寵幸妃子的能力應該還是有的吧?
說不得嘗試幾次*,食髓知味之後就不覺得人家醜了呢?
除此以外,劉凌的皇位越來越穩固,少壯派漸漸嶄露頭角,讓故舊功勳和先帝時的舊臣都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這些人急需新的羈絆來維繫君臣雙方的信任和聯絡,少壯派們也希望能有更快的登雲路更近一步,家族的聯姻和族中女入宮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可皇帝遲遲不選妃,家中但凡有女兒的都不願情願定親,就等著待價而沽,這件事早就造成了極大的不滿,尤其是戴勇身後的勳貴人家,這些人家很多已經沒有實權,所倚仗的就是長久以來錯綜複雜的聯姻關係,即便是戴勇這般的地位也架不住這般暗潮,不得不提出勸諫。
戴勇心裡也有自己的擔憂,自從皇帝上次讓他和薛棣看過那封“遺詔”之後,他的不安就始終縈繞在心頭,在他的私心裡,如果劉凌後宮裡有了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許就不會再將這種旨意放在心上,那道“遺詔”也許就會變成“廢詔”。
他願意輔佐劉凌、劉凌的子嗣,卻不見得願意輔佐方孝庭的後人。
而陸凡背後的壓力更大,名義上劉凌曾是他的學生,很多大臣都將期望放在了陸凡的身上,這件事已經被提起了無數次。
兩位相爺,幾乎是冒著皇帝可能厭惡自己的風險,懷揣著劉凌也許會劇烈的牴觸這種“苦苦相逼”的勸諫的想法,在宣政殿早朝之上跪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