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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年紀小,沒經歷過何小二見過的那些,是以不能很好地體會何小二的感覺,哪怕是到了此時,也不過覺得震驚罷了,加上很多部分,例如當年“少爺”已有妻室的事情,已被何小二潤色修改,所以她一時間根本想不了多少,思維也並沒有發散到很遠,只不過,覺得又多了一個嫌疑人而已。
“那……這幾天忙完之後,我再去左相府蹲幾天?”何曉晚咬著筷子,歪著腦袋思考。武館裡的有些事情被她擱置了兩天,堆積起來數量也不算很少了,要和小二哥處理完也需要幾天的時間。
何小二看著何曉晚的樣子,一邊是恨鐵不成鋼地想把她搖醒,告訴她其中的利害關係,還有何姨曾經或許遭受過的不公,一邊又覺得欣慰她的單純,慶幸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這也是何姨想要看到的吧。
所以他也沒有再說話,任由何曉晚自己去想。
之後的幾天還算風平浪靜,何曉晚一心處理著武館的事情,偶爾空了就想一想邰阮,分給自己身世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少到她沒有辦法靜靜地梳理其中的關係,加之神經粗的原因,她也根本沒反應過來,如果自己是左相之女的話,究竟代表了什麼。
……
已是七月中旬。
天還是火辣辣的熱,房內四處都鎮了冰塊,還有侍女站在左右打扇,才勉強涼快了下來。萬懷珊慵懶地側躺在美人榻上,心裡盤算著已經很有一陣沒有見過李袞淡了,要不要再去他眼前晃晃?
就在她心思活絡之際,有侍女在門口脆生生地稟告了一聲:“小姐,您前些日子吩咐我們查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您現在要看嗎?”
前些日子吩咐她們查的事情?萬懷珊想了想,可不就是幫忙去查何曉晚生父的這件事嗎?
她也有些日子沒去找何曉晚了,倒是的確可以見見,順便跟她一提找她爹的事情,想到這裡,她稍微笑了一下,道:“呈上來吧。”
侍女領命,將手中信函呈上。
萬懷珊坐起來了些,一邊拆信,一邊好奇著究竟是誰,是不是她認識的人?這些日子她也問了萬昊幾個,關於何曉晚父親的線索,順著這些查下去的話,會是誰呢?
信紙被慢慢展開,頁數不少,提到的人也不少,萬懷珊一個個瀏覽下去,到了最後一個,也是下面的人找到的最符合要求的一個時,她只看了第一行字,臉色便陡然慘白,手一鬆,前面那麼多頁的信也跟著散開,掉在了地上。
那一頁的第一行,只有四個字——
左相萬喬
父親?
最有可能是何曉晚父親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她趕忙喝退了手忙腳亂想要幫她把信撿起來的下人,自己站了起來,親自蹲下去,一張一張地翻找,終於,看到了那最後一頁。
左相萬喬
十七年前曾於江南遊歷,探訪何美眉的好友李斌成(今右相)
同十七年前,曲水鏢局接下萬喬人身鏢,接鏢者,何美眉
……
後面的字她再也看不下去,一時間只覺得心如亂麻,嘴唇嗡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何曉晚,可能是自己的妹妹?
她的腦海中,乍然湧出已經有些凌亂的,屬於十七年前的記憶。
爹說,他要出一趟遠門,去看他的好友,李斌成,李伯父。
那時他們確乎是極好的朋友,可是,好像就是那年,從江南迴來不久後,爹提起李伯父的模樣,不再是回憶好友的模樣,看其神色,倒是有頗多的惱怒。好像就是第二年,爹收到了李伯父的一封信,讀完之後,爹似乎心神很是不穩的樣子,娘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然後把那封信燒掉。
之後爹幾乎與李伯父斷了往來。
後來等到李伯父帶著袞淡哥哥回京,父親去迎接了,卻似乎和李伯父大吵了一架,回家後狠狠發了一回火,又始終不說他們吵架的緣由。
至此,他們兩人再也沒有來往,哪怕是到今日,貴為左右相的兩人,在政見上也極為的不和,常常針鋒相對,但是她知道,爹其實對李伯父有愧意,或者說,還殘留著朋友之誼,否則,他不會縱容自己去追求袞淡哥哥。
如果在他們的故事中間放一個何美眉,再放一個何曉晚,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釋。
所以,何曉晚真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萬懷珊幾乎不敢置信,然而一切並沒有給她頹然坐在地上質疑的時間,看著侍女看向自己疑惑的目光,她趕緊抓起地上散落的所有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