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
“方青梅,你覺得我從過午到半夜,冒雨跑馬跑了三四個時辰找人,不該有什麼氣可生嗎?”
“就算要找人,你也不必親自來啊,明知道自己身上傷沒好……真要找我,讓小海小莫來就好了——”
“是啊,我確實不該來,這暴雨天我倒真不如在家等著,冷眼看你自尋死路就好了!”周寒冷笑一聲,扶著桌沿緩緩站起身來,俯視著方青梅,提高原本徐緩的聲音,“揚州到京城千餘里路,你若長了腦子,怎會想到一個人騎馬趕回去?還是個姑娘家!”
一句話激出方青梅的火來:
“姑娘家!姑娘家怎麼了?我不光會騎馬,還會射箭,還會功夫呢!身上帶有地圖也懂得看,騎馬回京城有什麼好怕的?”
“你不光能騎馬回京,還能駕鶴上天呢。”周寒涼涼諷笑道,“這一路上土匪窩就有七八十來處,不知你想挑哪一個山寨做壓寨夫人?不如我先派人提前去知會一聲,叫他們貼好喜字,準備迎娶你上山壓寨!”
“你!”方青梅一下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你少看不起女子!別以為我是尋常弱女子,拳腳功夫我也是有的!總比你這文弱書生強!”
周寒不吭聲,眼神灼灼定定看著她,忽的伸出兩手一個小擒拿,一掰一扭,便將方青梅反剪雙手:
“好一個方大俠客,方大高手!你試試看,要是能掙脫我這文弱書生,就隨你去哪!上天入地我也懶得管你!”
方青梅出其不意被他得手,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開始左右掙扎,無奈就是掙不脫;周寒看上去文弱,手勁不小,兩手冰涼,卻像鉗子似的,捏著她兩隻手腕就是不鬆脫。方青梅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下急了眼,抬腳往後猛地一踢,正踢中周寒左膝蓋。
這一腳踢得又狠又準,方青梅踢出去才想到周寒腿有殘疾,心裡先後悔了,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替他哎喲一聲。誰知周寒果真是個狠角色,只悶哼一聲歪了歪身子,兩手卻仍緊緊的捆著她手腕,冷笑道:
“怎樣,連我這個文弱書生制服你都易如反掌,你還想一個人北上?就算不願意呆在周家,也不該將自己置於這樣的險境!陳家如此力保你,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最急的難道不是京中的陳大人與陳夫人?你這樣頭腦一熱的跑回去,就算順利抵達京城,又能幫上什麼忙?最多不過給陳家添些麻煩罷了!到時候若一起被刑部收押,你知不知道牢獄裡的姑娘是怎麼被獄卒欺負的?你是要陳大人陳夫人和陳鳳章一齊,眼睜睜看著你被下九流的卑鄙小人玷辱?!”
三言兩語,說得方青梅啞口無言。
房裡一時沒有動靜,只有燭光顫顫巍巍,外頭雨點敲擊窗欞,噼噼啪啪。許久見方青梅不做聲,周寒怒氣也漸漸平息了,覺察自己仍鉗制方青梅的手腕,不著痕跡鬆了手。
方青梅轉動自己染上涼意的手腕,轉過身看看周寒,垂眸道:
“……你身上還溼著,先把衣裳換了吧。”
說完默默出了門,將門關上。
周寒嘆息一聲,手扶住桌子,撐住疼的快站不住的左腿。
他這一番聲色俱厲,怕是又說得得方青梅有些難堪了吧?
從二人定下親事以後,他就總沉不住氣,幾個月來鬧的亂子發的脾氣,比這輩子加起來都多了,難怪大哥每次見著他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只是這位方青梅大小姐,實在是樁樁件件都不讓人省心。
他默默的將身上溼透的衣裳除下,靠在桌邊,將客棧掌櫃拿來的布衣換上。衣裳料子略粗糙了些,卻比身上溼透的清爽舒服了太多。剛換完衣裳,便聽到遲疑的敲門聲,方青梅在外頭小聲的問著:
“……周漸梅,你,你換好衣裳了吧?”
那聲調吞吞吐吐,一聽就是心虛的意思。
周寒撐著桌子起身,緩步走到門口,開啟門。
方青梅一手拿著一條布子,一手端著大碗,看他一眼,飛快又把目光移開,走到桌前放下碗:
“掌櫃剛煮的薑湯……你趁熱先喝了吧。”
說完又遞給他布子:
“我跟掌櫃要了條幹布,給你。你,你把頭髮也擦擦乾吧。”
周寒頭髮溼透,到現在還在滴著水,接過乾布也不吭聲,坐在桌前解開自己溼透的髮髻草草擦了一遍,又隨手綰起來,便見方青梅端著薑湯殷勤遞上來:
“……快喝吧。”
周寒無語的接過薑湯,剛喝一口,就聽方青梅垂著臉,小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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